在我暗自屏息时他毫不包涵地戳破了我:“激将法?小季,你真是敬爱。”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使我感受毛骨悚然,只听他语锋一转了道:“不过既然是你的应战,那我必定要接的。”他顿了一下后又加了一句:“并且我窜改主张了。”却没了下文,也不晓得他窜改了甚么主张。
他面无神采地看着我,算作默许。我移开目光,如果说此前我会感到难过、惭愧,那么这刻统统的情感都消逝了,滋长出新的情感只要是――气愤。
纯真?之前会感觉这个名词冠在身上是褒义,可现在却发明极度讽刺。因为纯真,以是被操纵,因为纯真,以是一向都被蒙在鼓里。
莫向北有句话一向在夸大,包含对我。
但是心中有个声音却悄悄地在说――你如果不熟谙他就也不会熟谙莫向北了。很讽刺,我觉得遇见莫向北是我的荣幸,可这荣幸竟然是建立在诡计之上的。
他似有一怔,然后定在那。
这时候的他,与昔日的暖和极像,但只是假象,大要之下掩蔽的另一面完完整全印在那双眸子里,心机、谋算、狡猾、卑鄙。
而在远处,淅沥而下的雨中朦昏黄胧可见灯火,周遭的暗中与沉寂仿佛猛兽伸开的庞大的口,正在乘机而动着,只等无益的机会就将面前的统统全都吞噬。
强自平静而问:“船触礁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