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忍着胸中荡漾,悄悄拍着他的上臂,安抚道:“你放心,景琰不是那种兔死狗烹、可共磨难不成共繁华的凉薄之人,我将来也委曲不到那里去。”
“蒙大哥,我最怕的,就是你忍不住这个……”梅长苏用力反握住蒙挚的手,指尖几近陷进了他手背上的肉中,“今后,景琰和你之间的来往会越来越多,你千万要记取,任何环境下,你都要咬紧牙关,不能奉告他我是谁,一个字也不能说!”
“那样反而会好事的。”梅长苏冷冷地截断了他的话,“靖王现在夺嫡的决计还算果断,我向他的进言,不管他感受如何,起码他全都听了,我的打算和行动他也一一共同,向来没有顺从过,你晓得这是为甚么吗?”
“蒙大哥,”梅长苏仿佛已从他的眼睛中读出贰心中所思般,面上浮起安然的浅笑,轻声道,“你现在明白了吧?很多事,我不能让景琰和我一起去承担。如果要坠入天国,成为心中充满毒汁的妖怪,那么我一小我便能够了,景琰的那份赤子之心必然要保住。固然有些事情他必必要明白,有些天真的动机他也必必要窜改,但他的底线和原则,我会尽量地让他保存,不能让他在夺位的过程中被染得太黑。如果将来扶上位的,是一个与太子誉王一样心性的天子,那景禹哥哥和赤焰军,才算是真正的白死了……”
“小殊,”蒙挚俄然紧紧攥住他的手,“干脆甚么都跟他说了吧,我们之间真正的干系,另有你真正的……”
梅长苏笑着扶住他的手臂,低声道:“明天是第一次,蒙大哥,可愿陪小弟去靖王府一游?”
“若不是必然要让靖王晓得你是我们这方的,以便今后行事,我又何必唱这一出?将来我们就是同一名主君的同僚了,一文一武,也没甚么抵触,就算友情再厚几分,靖王也不会奇特,岂不比找甚么报恩的借口更好?”
被他这敬爱的模样一逗,蒙挚的脸上忍不住绽放笑纹,但又忍着没有发作声音,只细心地为他们又关好门窗,吹灭了桌上的灯烛,这才悄悄分开。
“好。”蒙挚答复的毫不游移,回身从衣架上取了狐裘的大氅,为梅长苏披在肩上,“隧道里阴湿,你多穿些。”
蒙挚心中百感交集,只能重重地点头,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固然他承诺过梅长苏很多次不透露本相,但直到现在,他才是真正的心悦诚服,将这个承诺刻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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