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睿与谢弼神采恭肃地上前拜倒,齐声道:“孩儿见过父亲。”
萧景睿大喜,跳起家来抓住来者,“豫津!”
梅长苏迈步上前,执的是长辈礼,气度却甚是安闲不迫:“草民苏哲,见过侯爷。”
按贵族世家的常例,除非是驱逐圣旨或位阶更高的人,普通不开中门不入正厅,以是两兄弟直接就引着客人到了东厅。固然室外还不足晖,但厅内已是明烛高烧,在温黄的灯光下,有一人手执书卷,踏着光滑如镜的水磨大理石空中,正徐行慢踱,如有所思。听到有人出去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颔下长须无风主动。
“是。”萧景睿躬身道,“这位苏兄是孩儿结识的朋友,在外时一贯多承他照顾,此次是孩儿力聘请他到金陵疗养身材的。”
“苏先生客气了,来者是客,何况又是犬子的老友,不必如此谦称。”谢玉抬手微微还了半礼,见这年青人虽是病体薄弱,但容颜灵秀,气质清雅,不由多看了两眼,“苏先生好人物,既然赏光客寓敝府,就当本身家一样,不必拘束。”
旅途中晚餐吃得太早,以是萧景睿和谢弼陪着梅长苏一起在雪庐用夜宵。枣粥和点心刚奉上来,萧景睿俄然想起来了甚么,问道:“飞流呢,叫他一起来吃吧?”
梅长苏一笑道:“入府打搅,自当拜见仆人。”
“起来吧,”谢玉抬了抬手,目光落在萧景睿身上,腔调略转峻厉,“你还晓得返来?两个多月不见你人影,连中秋团聚之日都忘了,看来常日对你实在管束得不敷……”
因为有外人在场,谢玉不便再对萧景睿多加怒斥,以是只瞪了一眼,就放缓了语气道:“客人远来劳累,你们陪着先安排歇息吧。明日不准贪睡,去公主府迎你母亲返来,等我下朝后再过来这里,有话要叮咛你们。”
这个武功奇绝的少年保护受过脑伤,略有些心智不全,萧景睿和谢弼早已晓得,不过他俩对梅长苏都敬如师长,底子也没筹算跟他打闹,以是这句叮咛嘛,听着也就是听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