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梅长苏没有接话,转而问了其他的,“前日我请殿下让卓鼎风列出积年诸事的清单,不知列好没有?”
“他认了一些,另一些不认。”
“殿下请用茶,”梅长苏将一个青瓷小盖碗递到誉王面前,悄悄问道,“殿下刚才说甚么?”
“这倒是,夏江对父皇是忠到骨子里去了,以是我才想不通他为甚么会这个时候跳出来。”
被这诸多烦怒搅得心神不宁的梁帝还是照本来的安排去了槿榭围场春猎,盘桓了两日方回宫,一返来就重赏了靖王良马二十匹、金珠十颗,玉快意一柄,蒙挚也得了珠贝犒赏多少。白手而归的太子和誉王内心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但一个自恃储君身份,另一个想到平日本身得的恩赏远胜于此,要显现和睦漂亮,以是面上都没透露甚么,反而备下礼品,去庆祝靖王大显勇威,给大梁挣了面子。有些官员跟风,天然也跟着纷繁登门送礼。靖王只收了几位皇子的礼单,说是“兄弟之馈却之不友”,并且依制回礼,而其他朝臣所送之礼则一一婉拒,只清茶一杯,稍见便辞,不肯多谈。动静传到梁帝耳中,令他甚是对劲。
“先生不必操心,本王……明白……”
以是谢玉的案子,确确实在留由梁帝一人乾纲专断了,并没有让任何一名外臣公开插手。
“那要看如何说了。”梅长苏将手中纸单渐渐折起,“殿下,你也说过谢玉与夏江私交并不深,以是依我看来,他此次拼力戍卫谢玉,想来不是为情,而是为利。”
“也就是说,他承以为了太子做过一些犯警情事,但象是殛毙内监那样触及皇家天威的大案,他十足不认?”
“先生的意义,夏江对父皇也有所欺瞒?”
“不错,本王莽撞了。”誉王也觉失态,忙稳了稳神采,“去天牢轻易安排,先生固然放心。我也会让他们将谢玉锁好,以免他无礼伤了先生。”
“嗯,”梅长苏点点头,“看来谢玉只求保命了。这倒也对,只要保住性命,流刑甚么的他都能忍,只要将来太子能够顺利即位,他还愁没有东山复兴的机遇吗?”
“能够能够,”誉王忙一迭声地应着,“倒是我忘了,有飞流保护在,还担忧甚么谢玉。”
“我明天带来了,”誉王从靴内摸出一张纸来递给梅长苏,“这个谢玉真是胆小妄为,本王这些年没被他害死,还真是运气。”
在松山书院攻读的谢绪此时已惊闻家中剧变,但因莅阳长公主亲笔写信令他不得归京,他的教员墨山先生也受梅长苏之托将他留住,以是没有能够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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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踌躇了?”梅长苏还是波澜不惊,“前几日不是还好吗?”
他提起这个,誉王的眉头不自发地皱了皱。秦般若比来不知如何搞的,诸事不顺,本来安插在很多大臣府第为妾的眼线纷繁出事,要么是汇集谍报时失手被发明,要么出了私交案件被逐被抓,要么莫名得宠被遣到别院,乃至另有悄悄私奔遁逃了的,短短一段时候竟折了七八条首要眼线,令这位大才女焦头烂额,忙于措置后续的烂摊子,好久没有供应甚么有效的谍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