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都是你看的？”梅长苏翻看着那一堆册本，暖和地问道。或许因为他一贯气质柔雅，令人放心，那男孩昂首瞟了他一眼以后，神采宁定了一些，低低答道：“有些是……有些……还看不懂……”
“你多大了？”
“谁他妈的敢……”何文新闷头闷脑地骂了半截，这才看清了萧景睿的脸，后半句话也咽了下去。实在都城里真正的世家后辈普通都家教杰出，很少如许当街恶形恶状，即使有一些骨子里一样没把布衣百姓放在眼里的人，多数也会自矜身份，不屑于亲身又打又骂的。这何文新父亲是科举出身，仕进后四周调任，儿子放在祖母处娇溺，未免有些失于管束，进京没几年，已是恶名昭彰，幸亏他还算有些眼色，惹不起的人平时底子不惹，才混到了明天还没出事。现在见是萧景睿出面，那里还敢多话，只讪讪地说了两句“算了，懒得计算”，便动员部下缓慢地走了。
“你叫甚么名字？”萧景睿也帮着捡了几本书返来，碰碰那男孩的肩头，“你应当已经挨了好几脚吧，受伤了没有？”
“你晓得他是谁吗？”梅长苏看着那孩子的眼睛道，“他的父亲是侯爵，母亲是公主，他是个职位很高的人。在金陵城里，不管你卖给哪一家，只要他出面去筹议的话，你的旧仆人是不会扫他的面子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