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以后才疯的,招之前我才不会让他疯呢,我一贯很有分寸。”夏江淡淡道,“不知先生是如何想的?是乖乖招了,还是学阿谁将军再呆两天?”
靖王毫不畏缩地迎视着夏江瞟过来的视野,道:“算谁的人,不知是如何算法。苏哲受陛下赏识后,都城里争夺交友他的,十停中倒有九停。霓凰郡主对他推许备至众所皆知,悬镜司里夏冬夏春也都去苏宅做过客,苏宅那院子又是蒙大统领荐给他的,誉王兄拜访梅长苏的次数只怕比我多很多,要论送到苏宅去的礼品,排头位的也是誉王兄,我能排个末座就不错了,如何算到最后,梅长苏竟然是我的人了?”
梅长苏暴露一抹笑容,“真要我说?”
夏江俄然间明白了梅长苏的意义。这桩案子实在干系太大,恰好又极度贫乏证据,以是梁帝毫不成能只看本身奉上去的一份供词就等闲定论,到时必然会把梅长苏提去亲身问话,如果比及了驾前这位麒麟才子再翻供,顺手给扣个“刑讯逼供,要求他攀咬靖王”的罪名,那还真不晓得梁帝会有何反应。
“父皇,儿臣以为……”
“苏先生可真会开打趣,卫峥的伤有多重我晓得,他底子没法站起来走路。而这两天,一个横着的都没出去过,甚么马车、箱笼,凡是能装得下人的,连棺材我也严令他们撬开来细查,你倒说说看卫峥是如何运出去的。”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要动用你的手腕了?”
飞流已经让黎纲预先带出去了,“不得抵挡”的号令也已经峻厉地下达给其他部属,以是固然甄划一人几近咬碎了牙,但梅长苏还是安静地跟着夏江去了悬镜司。
“那我只好说了。”梅长苏摇一摇地玩弄着茶杯,“你的府兵确切查得极严,但是……毕竟还是有漏查的……”
“绝对没有!”
“苏先生,你学问天下,见多识广,晓得这里是甚么地点吗?”
当晚夏江没有审他,只是把他推动一间狭小得只容一个回身的黑屋子里关了一夜,不过为了防他冻死,被褥还是够的。
“陛下可知这位苏哲另有另一个身份?”
“陛下固然位居九重,但琅琊榜还是传闻过的吧?”
“我想也是。”梅长苏安然点头,端起茶杯细细看看茶色,又轻啜了一口,顿时皱眉道,“这茶也实在太劣了吧?贵司的大班到底贪了多少茶叶钱,首尊如何也不查一查?”
“这话可说大了。再是铁桶普通也总有进有出的,只要都城里还能出得去人,卫峥就有脱身的机遇。”
夏江密切存眷靖王神采时誉王也在盯着本身弟弟看,只需求一顷刻,这位皇子就晓得夏江这块老姜公然够辣,一招,就击中了靖王的软肋,将急剧转向的优势稳了下来。
梅长苏用手支着额头,当真地思虑了很久,最后道:“那我还是招了吧。”
“多谢。”
第二天,梅长苏被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带到一处临水的茅亭上。夏江穿戴一身黑衣,正负手站在那边等待,一见面,竟是驯良的一笑。
“不过只是提审一下,靖王殿下何必严峻呢?这位苏先生好歹也是陛下的客卿,我能把他如何样?只要把话说清楚了,真是不关他的事,我保他走出悬镜司的时候完完整整,身上不带一道伤痕,如许总行了吧。”
“这倒奇了,”梅长苏暴露一副天真的神采,“我都招了你还说我刁顽,莫非你打我一顿后我画的供词就更都雅些?莫非只要我尝过你的手腕陛下就不会亲召我问话?我已经招认是受靖王教唆的了,难不成你另有其他的人想让我一起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