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萧景琰嘲笑了数声,“普通来讲,都是文臣主和,武将主战,如何我们大梁是反的,烽火都快烧过江了,倒是文臣们主战,各位军侯主和?”
“殿下,柳大人沈大人他们的定见当然也是为国为民,只不过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臣等怯战,可这只要十七万,要应对大渝、东海、北燕、夜秦……兵力实在不敷啊……”
一整叠垂危文书小山似的压在萧景琰的案头,另有很多的战报正在传送的路上,一封封地宣布着局势的恶化。三个邻国几近在同一个时候段策动进犯,境内又有兵变,就算是放在大梁鼎盛期间产生,这也是极大的危急,更何况此时的大梁早已在走下坡路,特别是当年祁王试图改进而未果以后,政务腐坏武备废驰的环境越来越严峻,近一年来萧景琰虽大力整饬,略有好转,但数十年的积弱,又岂能在朝夕之间治好。现在面对虎狼之师,若无抵当良策,搏命以御,只怕真的会国土残破,江山飘摇,让百姓蒙受痛失家国之灾。
大梁元佑六年冬末,北燕三战倒霉,退回本国,大渝折兵六万,上表纳币请和,失守各州光复,赦令安抚百姓。蒙挚所部与尚阳军败部归并,重新整编,改名为长林军,驻守北境防地。在此次战事中,很多年青的军官脱颖而出,成为能够大力种植的后备人才。萧景琰、言豫津也皆获军功,只是前者因出身之故,辞赏未受。
“既然你不能去,那我们接下来要考虑的题目,就是谁合适去,”梅长苏快速地截断了他的话,“站鄙人阶军官和兵士的态度上来看,他们需求甚么样的主帅呢?那必然得是一个至心实意想低御外侮,驰名誉,有才气,能够令他们甘心受其差遣的人。除了不能变更的霓凰和西境军的章大将军以外,我只想到了一小我。”
第二天,两路援兵的初级将领们便拜别了帝阙,束甲出征。如同当年冷静看着梅长苏入京时一样,金陵帝都的巍峨城门,现在也冷静地看着他拜别。到来时素颜白衣,机诡满腹,拜别时眺望烽火,跃马扬鞭。两年的翻云覆雨,似已换了江山,独一稳定的是一颗赤子之心,长生不死。
话虽如此,但谁都不敢说他此时出征会激发甚么样的朝局变数,亲信重臣们急得直冒火星,恰好朝廷现在能派出去兵戈的人确切没有几个,更何况现在的局面不是小阵仗,不是临时晋升几其中层军官就压得住场面的,而是大梁十多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急,一时半会儿要找出能够替代萧景琰的人,那可真是不轻易。
“景琰,”梅长苏按住他的手臂,悄悄摇着头,“你听我说,先听我说说好不好?”
萧景琰被他自如的神态弄得内心略略发慌,总感觉有些甚么掌控以外的事情在肆无顾忌地伸展,可细细察时,却又茫然无痕。
萧景琰眉头一皱,立时就要反对,被梅长苏抬起一只手制止住了,“蒙大哥之前在军中时,就以作战英勇著称,很有几件传奇轶事,名声很高,他又是我们大梁的第一妙手,在兵士的心中,天然有如天神普通,派他去,场面必然是压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