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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衍握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汁滴落在宣纸上,乌黑的墨迹很快衬着开来,将纸上歪七扭八的字吞噬大半。
在听到岳衍说想让他做领导时,甘夫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镇静之情溢于面上,可后半句说完,他的心砰的跌入谷底,郁郁不语。
“我明天的确有事要你帮手。”伊稚斜正视岳衍,语气降落,“我大哥大要大将打猎盛典交给我,实际是为了限定我的行动,他乃至断了我与外界的联络,如果再如许下去,我只要死路一条,以是但愿你能帮我送一封信到左谷蠡王王庭,交给我的亲信。”
岳衍手指南边,做个了打枪的行动:“莫非你想剑指中原?”
因为有了军臣单于的前车之鉴,岳衍不在自觉标信赖史乘上的记录,以是与甘夫第1、二次见面,他只是纯真的扣问着中原的风土情面、民风风俗,直到第三次见面,他才用言语摸索。
“你让里依奴监督我,也就罢了,但可不成以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跑来跟我说。”
“我听里依奴说你与甘夫甚为投机,乃至还想带他回中原。”
岳衍老脸一红,一把夺了返来,气愤道:“我是你的拯救仇人,可你却像防贼一样防的我,我没拳脚相向已经不错了。”
对此征象岳衍心中了然,但却更加焦炙,幸亏再此期间他终究见到了甘夫,那是一名中年男人,肤色乌黑,身形精干。
固然记录甚少,可后代对于他的评价却极高,他身兼翻译、保护、领导多重职务,能够说如果没有他,张骞极有能够就此命殒高山荒凉当中,玉门关以西的天下对于汉朝人而言有能够一向都会是一片空缺。
岳衍也叹了口气,收起纸笔,说道:“伊稚斜兄,你此人偶然真的很不讨喜,固然你心机周到、行事判定,可城府太深,狐疑太重,说话做事永久留一手,累不累?有话直说,别跟我这演苦情戏,你没那天赋。”
伊稚斜疏忽岳衍的插科讥笑,用手点了点那张纸:“阿谁不是重点,我们现在会商的是这个。”
“甘夫,你对中原太熟谙了,如果不是晓得你的身份,我都觉得你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了。”
岳衍这段光阴一向与甘夫相处,很少见到伊稚斜,刚开端他觉得伊稚斜在筹划夺位之事,可厥后从甘夫那边得知,军臣单于将一年一度的打猎盛典交给他打理,因为琐事繁多,得空兼顾,是以一向没有露面。
看着纸上的五个字,岳衍眼眶微眯,咋舌道:“字写得不错啊,你说你一个匈奴人汉语、汉字如此精通,意欲为何?莫非……”
“当年被俘,大汉天子开恩,留我一条性命,将我赐给堂邑侯做家奴,这一待就是二十八年,这些年里我娶妻生子,早就把大汉当作了家,任何人对于本身的家都会非常熟谙吧。”甘夫乌黑的面孔上充满了记念和对亲人的思念。
面对岳衍的指责,伊稚斜平静自如,提起羊毫,刷刷在宣纸上写了五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如果只看字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匈奴人写的。
岳衍挑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跟身份没干系,脾气使然,想便也变不了。
伊稚斜伸手拿起桌上其他几张写满字的宣纸,看着上面如同总角孩童涂鸦的羊毫字,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