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陌,你快快好起来!我不答应你像燕康一样分开我,毫不答应……”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尖,如珠似玉的眼泪落了下来,湿了他的脸面。她不爱哭的,真的不爱,因为在她的生命里眼泪代表软弱。她只要固执,不要软弱。但是,她没法眼看他变得如此衰弱,本身却束手无策。“我晓得你不会分开我的,我信赖你,只要求你快一点醒来!我已经没有了燕康,我不要再落空你……你展开眼睛看看我,看看你的雾烈!我们要一起回到廊、沧,我们要一起归去……”
见临昭不语,奚桓拍拍他的肩,极亲热隧道:“临昭,很多事你不明白。这人间,倾城易寻,胭脂难觅。她虽无花月之貌,却有胆有谋,又有与人存亡共存的时令,是朕真正赏识的女子。”
燕陌盯着她一脸的当真,感受从她指尖上传来的极轻极柔的碰触,深切地心疼。从见她第一面起到现在,好好的一个她硬是被这一起的打杀与追逐折腾得没有人样儿,形销骨减,瘦得像个纸人儿似的。他恐怕哪一天,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到当时,他要如何才寻得着她?
“燕陌,燕陌……你醒醒……”胭脂换了一个布团摁住伤口,六神无主地叫着他的名字。待出血有了收势,她从速用湿布条将伤口周末擦拭洁净,洒上药粉,用布条缠起来,然后为他扣好衣衫,两手狠狠地掐住别人中部位及手掌虎口。“燕陌,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前面是一片池沼地。他们已经走远了。”奚桓很安静地望着面前横七竖八的尸身,道:“让前锋兵团精兵清理这里,你带上统统刺杀团成员跟我前去寒山。”
“你真想晓得?”奚桓扬眉问道,玉质天成的脸浮上一抹难以让人发觉的笑容。
伤口顿时血涌如注。燕陌闷哼一声,脸一下子变得乌黑,唇色尽失。胭脂仓猝丢了血淋淋的箭头,从速用布团死死摁在伤口上。不一会儿,布团全部被浸红了,吓得她魂不附体。而燕陌因为身上受了两处伤,加上一起上都在失血,箭头一拔,便无可制止地晕厥,落空知觉。
“如何说不话?不冷吗?”胭脂为他收紧衣衫,昂首望向他,转而伸手悄悄地揭开他右肩上的衣衫。因为血迹沾连,胭脂揭开衣衫的行动连带拉扯着尚暴露一小截的箭杆,燕陌漂亮的脸因为痛而皱成了一团,额头上直冒虚汗。
胭脂,你为甚么救我?为甚么你是苍隐国人,却做了雾烈国的皇后?如果有一天,雾烈已经不存在,你是否情愿与我相守一世?我想,你会情愿的,对吗?
“臣下不敢。”临昭不敢正视奚桓,将头低了下去,心头的猎奇却越来越浓。
箭头刺得非常深,已陷进他肩骨,四周的衣衫血迹斑斑,光荣的是流出的血都是鲜红的,代表箭没有毒。真不晓得他这一起上是如何忍住的!胭脂捂着张大的嘴,踌躇着要不要当即拔箭。如果拔箭,那种痛苦必定又烈又猛,不晓得他可否支撑得住。
风舞动着他略显混乱的发丝,翻动他一身超脱的衣袍,吹走他身上的血腥与杀气。堕入夸姣设想中的他笑了,笑得很甜美很纯粹,就像绿玉湖上清浅的波光一样,充满柔情。
“固然朕具有无数后宫美人,天下美人唾手可得,可朕仍然感受孤傲。朕总在想,比及四国同一的那一天,这个天下上有谁能与朕分享那一刻的成绩与光辉?当朕站在四国权力的顶峰,又有谁能够与朕白头到老?”奚桓有感而发,言语中流暴露些许少见的伤感。“又或者,有一天朕兵败如山倒,存亡关头,又有多少妃妾能真正与朕一心?景妃吗?她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