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灵芝说完,金柳儿便道:“自古豪杰不问出处,我倒感觉没甚么。”
金柳儿脸一红,轻声道:“随便绣着玩的,让姐姐看笑话了。”
灵芝内心乐开了花。她来找金柳儿为的就是让她出面跟金老板说。想那金老板是个买卖人,冒然跟他提及这事,不免会让他产生不需求的疑虑。可如果他的宝贝女儿开口,那便不一样了。
金柳儿点点头,很听话的将那秀绷丢在了一旁,笑着问道:“姐姐本日如何有空来看我了?”
且说灵芝跟从着小翠来至金柳儿的内室。翻开帘子,她便瞥见金柳儿正歪在床上绣花呢。她身穿一件家常的淡粉色衣裙,头发也只是松松挽着。面色倒比前些光阴红润了很多,眼中也有了些许神采。
“但是……俄然间提及如许的事,金老板会同意吗?”灵芝又皱起了眉,“搞不好……他还会觉得,是我撺掇你去的呢!”
金老板闻言不由挑了挑眉毛。灵芝恰是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机。这金老板虽守着偌大个钱庄富甲一方,但在出身上也仅仅算是商贾,只富不贵。可他若能跟乡绅攀上亲戚,那便是无形落第高了本身的身价。并且如许一来,金柳儿择婿也是会高一个层次了。
“这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方才说的这对男女,也委实不幸……”金老板搓动手道,“我们虽说是买卖人,但也乐得积德事……这认义子之事嘛……也是能够商讨的……只是那人我还没见过,也不知脾气品性如何……”
灵芝只幽幽叹了口气,并没接她的话茬。
金柳儿含笑道:“姐姐真是故意了。我听闻姐姐前几日也开端坐堂问诊了,还觉得定会忙得顾不上来看我呢!”
“这个嘛……”金老板听完,皱着眉毛踱起了步子。
金柳儿细心揣摩了一下,接着便连连点头:“对……姐姐这个别例真好!你不美意义开口,那便由我去跟我爹说!”
灵芝将秀绷还给金柳儿道:“绣这东西伤神,你身子本就孱羸,还是不要过分劳累。”
灵芝挨在她身边坐下,信手拿过秀绷,只见上面是半朵未绣完的芙蓉,不由赞叹道:“好光鲜的活计!”
灵芝一鼓掌,笑着道:“这事好办,明日我便带他过来,跟您见上一面,也让您相看相看。毕竟,这父子还要看看合分歧眼缘嘛!”
“我想着上一次你说本身气色不好,本日刚好去买胭脂,趁便就帮你也带了些。”灵芝说完便手里的胭脂水粉递给了金柳儿。
“女儿有件事想哀告爹爹承诺。”金柳儿落座后,开门见山道。
而他这个反应在灵芝的预感当中。
灵芝心中暗笑,她天然是不在乎贫富出身的,不然也不会对那一贫如洗的杜衡一往情深。
金柳儿思忖半晌,笑着道:“无妨,我就说我们姐妹俩只是闲话家常,你偶尔提起这事的。而认义子的主张,是我想到的,那不就成了?”
金老板多么聪明之人,天然听出那重点都在“只是”前面,不觉站定洗耳恭听。
金老板脸上挂满了慈爱的笑意,忙答允道:“甚么事固然跟爹说。”
灵芝见他似为所动,又从速加了一把柴,道:“并且,据我所知,那女子家中另有个兄长,尚未婚配。这兄长且不说长得一表人才,还高中过举人呢,可谓前程不成限量。如果……”说话间,她用心朝金柳儿看了一眼,又掩口笑笑道,“那可真应了那句‘功德成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