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才没想到傅容嘴巴这么快,退亲不管对苏桐还是她来讲都并非光彩之事,老诚恳实等个一年半载再渐渐把事情流暴露去,对谁都好。她嘴皮子这么一张一合,退亲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苏桐那边不知要面对多少风言风语,她本身莫非就能置身事外了?现在没人指指导点,还不是因为她是傅云章的mm!
文人的画笔笔寓情,非论山川还是百花,或清傲岸物,或高雅坚毅,或萧洒豪宕,或悲观避世,都有傲骨风致。士人画,树如屈铁,山如画沙,线条高雅,讲究抒怀内蕴,不重情势。
她虽不再去大宅,但大宅产生的事情她一清二楚。
太不像傅云章了,又清楚是他的笔迹和遣词风俗。
壮妇们软硬不吃,哪怕傅容食米不进,连续三日不吃不喝,饿得奄奄一息,也不放她出门。她想绝食,壮妇们自有体例在她减弱之时强喂她用饭。她装病轰动陈老太太,上门的郎中却直言不讳说她身材很好,比傅野生的骡子还矫健。她去见陈老太太时,总有眼熟的仆妇在一旁守着,她刚开口表示母亲傅云章欺负她便有人打岔。她想不如干脆豁出去吐出全数真相,但是傅云章已经走了,母亲再活力也不能把傅云章如何样。她却很能够立即被壮妇们强行送回籍下陈家去,乡间那么萧瑟冷僻,她如何待得下去!
孔秀才放出话去,傅云章用心备考,得空顾及傅容,等他从北直隶返来再为傅容择婿。县里的人逐步沉着下来,他们本就是冲着傅云章才去傅家求亲,如果攀亲不成反而触怒傅云章,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以是傅四老爷也难堪了。
“官人说这边太清幽了。”芳岁排闼进房, 给傅云英筛了杯热茶,笑嘻嘻道, “养几只鸭子给蜜斯解闷。”
傅云英看完孔秀才亲身送来的信,凭窗了望天井景色, 俄然闻声几声水鸭嘎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