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道:“因为他家也没多少吃的。要不如何说‘仓廪足而知礼节’呢?不是贫民不想守着端方, 而是肚子会奉告你, 甚么是端方。乡间拳头就是端方,男丁就是端方。小时候他个子高大,打的过我, 抢我馒头。待我大了, 比他短长, 就能保本了。”
管平波干涩的问:“生了孩子算哪个的?”
管平波奇道:“你怎地晓得?”
管平波哦了一声:“看来我本来没傻乎乎的去帮族人打斗是对的,打行的命不值钱呀。”
管平波调戏道:“不脱手,莫非动嘴?你更说我不端庄了。”
管平波从船上翻起,挑眉道:“没别的,婶婶懂兵法。我们中原人,论力量,向来就不如西域,如何汉朝能逐匈奴于漠北呢?”
雪雁道:“我们家三个叔叔,又不是外头的蛮汉,心急火燎的,当然没那么痛。”
“还行吧,窦家不是吝啬人家。只要婶婶别醋我,我跟着婶婶服侍叔叔也行,待我大些,婶婶替我寻小我家嫁了也行。”雪雁笑道,“婶婶你同我好,我才同你说实话,你八字端的不错啦。窦家最是风雅,待世人都好。你要换小我家做妾,不定遭多大罪呢。朝打暮骂的不希奇,打死的都有。说是律法不准伤性命,真有事了谁管?便是有娘家的要告,不过打发几两银子。论起来,本日来的打行,当场打死的不算,这等抓到了的都要送官。可我们家向来自行杀了,这巴州城里交来回回的官员百姓,谁又说个不字?世人还夸我们嗲嗲有手腕呢!”说毕,又笑嘻嘻的道,“婶婶果然不醋我,我是不想出去的。婶婶果然醋我,看在我们好一场的份上,别卖了我就成。”
管平波笑道:“张和泰兄弟就挺不错,一招一式皆有法度,应当是端庄跟过师父的。”
雪雁奇道:“如何说来?”
雪雁迷惑道:“你当真不想同叔叔睡觉?”
管平波看了雪雁一眼,这是肖金桃的人,很多话不能对她说,但有些话无妨靠她传上一传。便道:“单打独斗,若赶上妙手,我是不成的。但给我一队人练上三五个月,包管十个女的,能打十个男的。”
雪雁点头:“我算甚么东西,那里敢醋旁人?也有想不开的丫头,可她们越是如许,主家越嫌她们笨,就越得不了好活计。你看珊瑚贝壳何曾醋过你?胡婶婶倒是醋的满院子都晓得,可她是端庄八百的妾,原也能醋。你和婶婶都似气度广的,看着更希奇些。你是不晓得,当年大伯想纳妾,大伯娘恼的把大伯打的差点下不来床。大伯只好死了心,一时有火了,或是外头找花娘,或是找丫头们,再不敢动花花肠子了。”
管平波完整反应过来,这些丫头,仅仅是玩物。就好似一个蹴鞠,哥哥玩了,弟弟天然也能玩。蹴鞠踢来踢去,底子就不触及人伦。这就是当代女人的运气,管平波苦笑:“那你感觉跟着我好么?”
雪雁啐了一句道:“呸,半点不端庄,说话就脱手。”
管平波望着天空道:“读书人值甚么钱?如果秀才, 还可与人做保山赚点银子。我爹那样的,在大户人家做个蒙学先生, 也无人尊师重道, 不过是半个长工罢了。论起来我倒有体例赚点小钱, 又有甚么用?你可不晓得,我还会打络子呢, 集市上换几个铜板买素馒头吃,还没咬两口, 就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