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短短的照面,管平波已看出莲表妹有几分姿色。这类女子,到了底层是最惨的。要么被丈夫逼着去卖,要么被调戏反遭丈夫打,还要被农妇们指责漫骂吐口水,一出门没准就被一群农妇按着揍。这日子,同天国也无甚不同。练家送了人来慕繁华,就让你费事一世不得翻身,活活煎熬着去死,比直接杀了还骇人,顺道一耳光扇在练家脸上,是为经验,再有下次,呵呵。
肖金桃对着管平波的头给了一下:“你闭嘴!这话不消说出来。”
管平波非常光棍的道:“我乡间人,不懂!”
练竹忙道:“罢了罢了,管mm你同我坐吧。”
窦宏朗忙了一日,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见儿子俄然怔住不哭了, 随口叮咛道:“开饭吧!”
珊瑚经的事多些,细细回想起昨夜景象。先是有打杀声,肖金桃喊人往屋里撤。管平波一个新来的,就能跑到厨房摸了把菜刀,再跟着溜进正房。这得有多快的反应?她还能跟胡三娘叫板,跟老倌撒娇。能识字能算数能杀人,另有甚么她不会的?那日他们路过刘家坳,还说她伯父喊了七八个壮汉抓她,真是不要脸。现想起来,没有七八小我,只怕何如不得她。若她记好也就罢了,若她是个忘恩负义的,又待如何?珊瑚心想:她家婶婶的性子实在太不顶用了。可见果然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家书读多了就魔障了,还不如不读书,抄起菜刀砍的老倌不敢生贰心才是正道。现都叫甚么事儿!
贝壳讪讪的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婶婶别恼。”
练竹内疚,胡三娘活泼,窦宏朗还是在青楼享用过姐儿此般娇羞,当即就应了句好。
练竹倒是听懂了,劝道:“她才来,你怎好不给她做脸?”
管平波回击:“又不是你当家!”
管平波表情甚好的点头,大赞:“好吃。”
二房人丁未几, 八仙桌上, 窦宏朗坐了上位, 练竹坐了左边, 胡三娘坐了右边, 剩下最后一个下位, 便只得与二房独一的儿子窦怀望分享。窦怀望非常不惯边上多了小我,厉声对管平波喝道:“你走开!”
窦宏朗:“……”
肖金桃嘲笑:“好不要脸的东西,当我窦家是随便哪个都能来欺诈的么?你姐姐是个明白人,明天夜里她要住你们家,练家老婆子闹上一场,不要聘礼,白送小我出去,我们家有口都说不清。”
窦怀望七八岁的模样,胡三娘抱着毫不吃力,管平波暗自点头,这力道能够称一句女男人了。
窦宏朗没答话,独自进了练竹的屋子,唤了丫头来服侍他梳洗完,倒在床上就睡了。练竹没法,只得派珊瑚去安抚管平波。珊瑚走了一趟,返来悄声道:“婶婶你是白操心,她自去厨房打了水,比叔叔睡的还早呢!”
哪知窦怀望哭道:“我也不要她跟妈妈坐!你出去!出去!”
“不要!”窦怀望又哭起来,“我就要她出去!”
窦宏朗道:“我倦了。”
莲表妹立即被宝珠拖走了。
胡三娘骂道:“再有钱也不养你这般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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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波压根不理睬, 窦怀望却不干,伸手推她。倒是那里推得动?顿时恼羞成怒, 哇的大哭起来。
窦宏朗好端端的纳侧之喜被搅和的血雨腥风,本就非常不悦。现在见管平波跟个傻大姐似的乐,更加嫌弃。加上累了这么好久,也不是血气方刚的年事了,没好气的对管平波道:“你自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