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向东持续游说道:“你别说阿爷吝啬,只给你两成。铺子、销路,都是要钱的。你这个缝纫机,做大件怕也费事,小打小闹的,一月能挣一百两就到头了。百来两银子我不放在心上,可现在族长家里没了人,族里公推我做族长,我便想着置个谋生,好补助族里的。一年下来八百来两,不独够在岛上开个族学,还可在年下补助那些贫困富户。正巧你想了个新花腔,不占族里本来的财路,我出两个伴计替我们家里赚了名声,你又得了实惠,岂不是两厢便宜?”
窦向东笑道:“我不亏了你,你把图纸与我,我开个铺子,给你两成的利,如何?”
窦向东摸着髯毛笑道:“好,好,这个缝纫机好。想的巧,做的也巧。送我可好?”
窦向东道:“如何驳?”
扒完一大碗饭,管平波以要去求肖金桃为由,抱着缝纫机一溜烟的跑了。窦宏朗对练竹点头道:“我看也就你能管住她一点子了。”
肖金桃一听这风风火火的声响,就晓得是管平波,揉着太阳穴对窦向东道:“阿竹是膝下萧瑟,用心弄只猴子来养着耍吧!”
管平波顿时就不欢畅了, 抿着嘴揉着衣角,一言不发。
窦向东听的笑了,正欲说话,管平波已经冲了出去,见到窦向东,赶快立定,规端方矩的道了个万福:“阿爷返来了啊?”
胡三娘心中暗道:我带了六七年的儿子还用你教!你就在老倌面前装贤惠吧!打量着我不晓得你甚么坏心眼呢!
只听窦向东又道:“可否装归去?”
管平波道:“这话我要驳一驳。”
管平波嘟囔着道:“你们男人好不要脸……”
管平波点头,冷静的把零件组装好,推到窦向东面前:“便是如此了。”
管平波在窦家,一向用的便是装老练大法,如果旁人要她拆,她定然装不舍得,非要造作一番。唯有在窦向东面前,不敢演过分,以免被他发明端倪。乖乖的讨了一套东西,在灯下渐渐的拆着,一面拆,还一面讲解。她做的本就是最根本的型号,不到半刻钟,就拆成了一堆零件。
窦宏朗道:“一对银簪都值两车家伙了,真不会算账。”
此时天已黑尽,烛火摇摆,肖金桃看不大清楚,眯着眼睛打量了半日,也没看出个以是然。管平波便唤丫头:“宝珠,你多点几根蜡烛,再拿块布给我,棉的,不要绸子和绢。”
窦宏朗瞪了管平波一眼:“如何跟客人说话的?”
练竹促狭道:“你快去她屋里,等她返来看到你,一准另有好戏。”
窦宏朗道:“跟他住久了,连你也跟着往小了长了!”
装傻充愣了半日的管平波听到这句,整小我都不好了!尼玛,对着个熊孩子你也有兴趣,你没弊端吧?
窦宏朗又被堵的没话说,告饶道:“罢罢,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你快把那碟子猪头肉端来堵我的嘴。”
练竹道:“甚么脾气?巴州的女人,都这个脾气。你这么大小我了,同她置气,你羞不羞?”
管平波不肯,只道:“才老倌要抢我的,我才逃到妈妈这里来。给阿爷看了,阿爷要抢,妈妈就拦不住了。”
管平波道:“姐姐就惯我不惯你,你恋慕妒忌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