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一脸奉迎的道:“妈妈,我想要个圆规和量角器,家里有没有?”
练竹笑了笑,孩子气有甚么不好?就是一向长不大,她才好等人生了孩子抱过来养。弄得风刀霜剑,倒叫她学着懂事了。反正也不虐待了她便是。
管平波眼睛一亮,对啊!窦家是行船的人家,造船业可不就是工科,别的没有,东西一准有近似的。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提起裙子就往正院里跑,预备寻肖金桃找东西。
到了外书房,只找到几个极精美的银制圆规。管平波道:“没有平常些的么?”
管平波道:“一时说不清楚,我做好了给妈妈瞧,你一准夸我无能。”
管平波笑道:“我又不是才女,非要那松烟墨薛涛笺, 随便拿些给我便可。顺道寻寻有没有字帖,没有我去外头买。”
练奶奶撇嘴:“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家妻不妻,妾不妾的。”
练竹调剂了个姿式道:“妈妈别老记取我们家昔日的端方。那会子家里当官,做妾的得同丫头普通在妻跟前服侍着。现都式微了多少年了,还提昔日做甚么?再说,练家便是另有人仕进,与窦家有甚么相干?”
管平波点头道:“我晓得了,我有旁的体例,你把你描花腔子的笔借我,再去给我寻一叠纸来。本日初十,如果城里的工匠手快,没准儿能赶上中秋节礼,赶不上也没甚么。”
不一时返来,就见管平波趴在桌上,拿着把菜刀削木头,还抱怨菜刀不趁手。雪雁叹道:“好婶婶,你又要何为?”
管平波又看了一回书,昂首时见雪雁一针一线的缝着一件衣裳, 半日才一小段, 叹道:“你这得做到猴年马月。反恰是中衣,你缝稀少一点, 又省棉线, 又省工夫。”
贝壳笑道:“更加纵的她孩子气了。”
雪雁道:“叔叔看。”又劝道,“我瞧婶婶是个不爱女红的, 只好歹学两个花腔, 逢年过节的恰好贡献奶奶。婶婶休看胡婶婶霸道, 她的针线但是一等一的好。”
管平波想了想道:“抄佛经呢?”
看到了表示不普通,请查阅订阅比例。 珊瑚笑道:“得亏是我们院里, 婶婶经常写几个字, 奶奶得了好的就往这头送。如果旁的院里, 还得去奶奶那处领去。只我不识字, 不懂好歹, 转头开了箱子婶婶自去捡, 如何?”
练奶奶拍着女儿的手道:“还是你明白。”
肖金桃道:“圆规有,量角器我没听过,你阿爷的外书房里有好些文具,我喊小我带你去挑。”又问,“你找这个做甚么?”
珊瑚回声而去。
肖金桃正在算账,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见管平波一阵风的冲出去,笑道:“你又打那里疯了来?”
练奶奶皱眉,正要说话,就听练竹道:“你操心这个何为?她一个做妾的,晚间老倌去她屋里,她好好服侍就罢了。不要她自找了自玩,还要她何为?替我当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