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宣光帝笑道,“没想到他另有这本领!”
“嘘,大过年的,不准说——啊……”
“乌鸦嘴——”墨裕还没说完,那侍卫已是滑向肃文,他站在前线,头戴獭尾黑缨头盔,在一众铁顶红缨中最是显眼。
荫堂看看张凤藻,二人都是不言语,一个首席议政王大臣,一个上书房的首辅,尽管不言声也不是事,张凤藻倒是先开口了,“慎终追远,皇上虑得是,冰嬉不但能担当太祖遗风,并且利于交战,强化武事,自当发扬光大。”
不提二人对话,却只见肃文领衔的门生军已是在冰场上构成一个卷云般的大圈,却只见步队不疾不徐地行进,并无人脱手。
八旗的军士顿时都笑成一片。
是以,各旗的弓手一个个卯足了精力,使出满身力量,就为在天子跟前露个脸。
“赏!”宣光帝转头看看一班大臣,“冰嬉,从太家传至明天,可谓长盛不衰,满洲老档中就有记录,天命十年正月初二,太祖与妃嫔,诸王贝勒及福晋一起到浑河冰场,不管汉后代人一起插手,想那是多么盛事!”
“我,真不是用心的,”麻勒吉一脸勉强,“这冰上太滑,我收不住脚。”
“咸安宫上场!”詹士谢图大声呼喊道,刚才皇上与端亲王的话他尽收耳底,皇上的话他倒是附和的,甚么事,不能先认怂,输场子不怕,就怕输掉胆量,那就有救了。
“二哥,幸亏不让我们上场,呵,就我们这两手,给人家提鞋都不配。”麻勒吉很有自知之明。
冰场上,咸安宫的众门生迟迟不脱手,四周的八旗军士已是小声鼓噪起来。
他看看詹士谢图,“让他们下来吧。”
镶黄旗打头,正黄旗、正白旗及别的各旗都顺次滑上冰面,太液池上,只见一队队健儿鱼贯而行,蜿蜒如龙,耳畔只听得爆仗声声,喝彩阵阵。
常阿岱看看宏奕,笑着鼓起了掌,世人却都看看他,这是友情的掌声,与其说是给肃文的,不如说是给宏奕的。
他刚要滑又停下来,“我在最前面节制速率,中间不成差异过大,一人的间隔就成。”
他长喘一口气,滑上冰面。
雅尔哈善也凑过来,“今后,别二哥二哥的了,也别我我我的了,要叫大人,称呼本身为标下。【零↑九△小↓說△網】”官宦后辈出身,对品级向来比浅显人家的孩子看得重。
咸安宫的官门生倒是不太风俗冰上射球,田忌跑马,肃文也没想着在这上面赢一筹,他就底子没想过要插手,他的打算是抢等时以阅兵来压人一等,抢球时力拼前线,也算给端亲王挣了脸,他们也不丢人,岂料皇上还要伶仃考校他们的射箭工夫。
“这下晓得难了吧,说大话,也不怕把舌头闪了!是不是,四爷!”
“好,赏!”宣光帝竟站了起来,“不愧为朕亲封的精勇巴图鲁,嗯,我看,也当得起‘冰上虎’三字!”
二人正要争辩,肃文却转头喊道,“图尔宸!”
“谁是肃文!”
张凤藻老脸一红,宣光帝的话不轻不重,虽口上说不想与他辩论,但还是在委宛的警告他。
看宣光浅笑看着他,宏奕也笑了,“他们就别上场了,要不,光着屁股开门,丢人到家了!”
“标下在!”图尔宸涨红了脸。
“呵呵,老六,朕还觉得你不会说滑稽话了呢,”宣光帝绽放笑容,“不过,朕倒觉得,勇于上场,勇于亮刀,就没有甚么可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