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堂上,已是摆了十几桌席面,每个桌子上却只要四道菜,看来是流水席,边吃边换边上,肃文细心看看,却没有熟谙的熟人,也罢,毕竟本身才到了这个世上几天嘛。
荫堂也举起杯来,却只是呡了一口,“干坐着喝酒,也无趣。”他一鼓掌,两厢帷幕里就娉娉婷婷走出一队美人,皆着旗装,手挥五弦,个个都是神仙之姿,大厅中顿时温馨下来,却听着歌女的歌声有如穿云裂帛,煞是清澈好听。
他看了看有些懵懂的世人,“若所设者是积数,求勾股弦。”
“这是在拉拢民气。”肃文暗道。他看看宏奕,宏奕的眉头不自发皱了一下。
“那,请端王爷出题吧。”荫堂看着世人迫不及待的目光,一捋髯毛,顺水推舟道,他声音沉稳,模糊有金石之声。
大师纷繁举杯,“谢王爷赏宴!”之类的语句顿时盈满于耳。
“看,那是西施浣纱灯、哪咤闹海灯,观音施水灯,都是王爷亲制的呢。”墨裕边走边指着廊下挂着的一长串灯笼,“郑亲王是个制灯的里手呢。”
“呵呵,不纵情?上午朝觐,君臣联诗,对的是柏梁体……”他仿佛如有所思,看看坐在一侧的端亲王宏奕。
“小墨裕啊,几时回京的,你阿玛身子骨如何?”荫堂拉起墨裕,亲热地问着,那架式,哪有一丝一毫的王爷气度,倒象个平常不过的三家村老学究,“我让你给你阿玛捎的老山参捎到了吗?固然吃,不敷,我再让管家多送几斤畴昔。”
“另有哪位想来一试?但说无妨。”宏奕笑道,他目光亲和,举止高雅,令人望而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