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后,买来早餐,额娘吃完,还能再眯一会儿,但是嫂子只能站在炕下,冷不丁听着额娘的叮咛。
嫂子却不敢坐下,在一旁服侍着不竭给往肃文碗里添着甜浆粥。
与她同来的一众妇女也都嗔恨不已。
“噢,我明白了,你要剪刀是假,她羞愤是真,调戏是假,治病倒是真,呵呵。”岳老爷看看他,又看看那上前见礼感激的妇人,竟笑了起来。
肃文一看,好嘛,桌上已是摆满了甜浆粥、小油炸果,额娘要求严,他是晓得的,五冬六夏,天寒地热,嫂子每天都得这个时候起来,明天倒是起得更早。
“百善孝为先,论心非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非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岳老爷,我没有迹,治病罢了,我是君子,你内心倒是早存淫念啊!”
咚——咚!咚!咚!咚!
刚走出胡同,他的嘴巴一下张大了,惠娴倒是不知甚么时候等在了胡同口。
简朴擦了把脸,又用青盐漱了口,穿戴整齐,他翻开了房门,倒是愣住了,阿玛、额娘、肃安、嫂子都站在了正屋里。
“好唻!”多隆阿镇静地脸都涨红了。
他感激看嫂子一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甚么地痞?”岳老爷眼一瞪,“是肃二爷,”他边走边低声道,“看来,还是我们落入下乘了……”
躺在凳子上的女子本来姣美,更是招惹得一群闲汉挤开人群围上前来。官有官派,丐有丐帮,混子彼其间也再熟谙不过。
刚才还叫唤着要见官的一众妇人,也都围着她转了起来,阿谁捶捶她的腿,阿谁问候一声,都是满面诧异。
里边,肃文又叮咛道,“进宝,你按住她的脚,不管如何,不要放手,这位大姐,获咎了,”他又一拱手,“多隆阿,你按住小腿!”
岳老爷却没有坐,他皱着眉看看四周越聚越多的人群,背动手沉默不语,看着站在一边气定神闲批示若定的肃文。
“你!”岳老爷怒了,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你,滚一边去,起来,这是混闹嘛!”他上前就要拉扯肃文。
肃文格格一笑,“按好了,大师看好了,我要剪开她的裤子了!”
肃文感受喉头一热,他略一立足,却不敢转头,咬咬牙走出门去。
岳老爷眉头皱得更紧,“用剪子何为么?”
“岳老爷,没有金刚钻我就不敢揽这瓷器活,您瞧好吧!”平凡人等,碰到混子,都躲得远远的,岳老爷横眉立目,一心为人着想,肃文不由也非常感佩,“多隆阿,给岳老爷拿个凳子过来,再上碗豆腐脑,记我们账上!”
他笑着站起来,“多隆阿,进宝,我们走!……怜贫济困是正道,哪有个袖手旁观在壁上瞧!……”
那卖豆腐脑的大嫂五大三粗,腰身涓滴不差于男人,她在围裙上搓搓手,干脆又解下围裙,“瞧我这身打扮,再把这浑身高低娇滴滴的小娘子弄脏了!”
“请见教。”岳老爷正色道。
岳老爷又惊又喜,急步走向肃文,“二爷二爷,好了好了,真是神了!”内心蓦地一动,那药方恐怕必定也会有奇效的!“老板娘,再给肃二爷换碗豆腐脑,等会儿我一并结账!”
“谁说我在混闹,我瞧病。”肃文昂然说道,“去,拿把剪子来。”他一指一个看热烈的地痞。
“与我们一同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