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下。”看着军校远去,肃文拍拍他的肩膀。麻勒吉看他说得当真,一屁股坐在了校场上,“脱靴子。”
针灸学得好,开刀都不消麻醉,这是导师的原话,他是当场亲眼瞥见过的,那些来观赏的本国人更是惊为天人,这治个拉肚子,那是太小儿科了。
自进入咸安宫官学,不,自打进入旗学,不,自打出世,还没人敢对本身这么说话呢,他捡起弓,恨恨递到墨裕手里,回身朝厕所走去。
“呵呵,想逃席吧?”多隆阿打量他一眼,“扮得可真相,你的手腕,爷不知耍过多少回了,不信,你问问二哥,是不是,二哥?”
“这位爷,能不能让我歇会!拉肚子呢!”他脸一抽,鼻子一憋,那模样要多囧有多囧,那军校竟是笑出声来。
胡进宝地睃多隆阿一眼,“东西带了吗?”
耳边的喝彩声竟是充耳不闻,六合之间,在他眼里,只剩动手中的箭与远处的箭靶。
“不会,大师都在官学里吃的,一样的饭菜。”那麻勒吉捂着肚子,俄然一个响屁,“不可,厕地点哪,我……”还没说完,捂着肚子踉踉跄跄而去。
“老麻,前次你作东,人家蒋教习掏的银子,我看你这几场考下来,得个甲等是板上钉钉了,呵呵,你说吧,今早晨,兄弟们到哪给你贺贺!”多隆阿一边拍着麻勒吉的肩膀,一边搜肠刮肚地编排着。
“军爷,您别活力,我滚,顿时滚,顿时滚!”那麻勒吉嘴里承诺着,也不硬顶,却朝图尔宸作个鬼脸,朝一边走去。
“哎,二哥,轻点。”麻勒吉疼得龇牙咧嘴,惹得墨裕等人都朝这里走了过来,图尔宸略一踌躇,也跟着过来了。
“二哥,别的本领咱没有,就是熟谙的人多,八旗哪个旗咱都有熟人!”多隆阿越夸他还越喘上了。
“不消!——”麻勒吉也不转头,却挥了挥拳头。
“二哥,对不住,先拉了再说。”他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朝厕所跑去,惹得一干考官与兵卒个个暗笑不止。
“可惜,可惜,”他一边叫一边朝勒可浑走去,但是走着走着,却用手捂住了肚子,“哎哟,哎哟,这肚子,……疼!”他竟似感受肠子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瞬息间脸上变得蜡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滴滚落。
他看看正与雅尔哈善、墨裕等一起谈笑筹办射箭的图尔宸,那图尔宸顿时别过脸去。
多隆阿笑道,“都统算个屁啊,永安河里的王八都比他阿玛官儿大,孙贼,敢挤兑我兄弟,干他!”
麻勒吉已是将信将疑地站来,试着抻抻腰,抬抬腿,不由喜上眉梢,“二哥,好多了,去你大爷的,干死你!”他狠狠地盯一眼图尔宸,快步朝那骁骑校走去。
这事作得不隧道,有本领就劈面擂台劈面鼓地明着来,背后里下刀子算甚么豪杰,他的火气一下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