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郡王住毓庆宫，伴读就是伴皇子读书，虽只是虚衔，但也是读书人求之不得的光荣，只见那毓秀也是微微含笑，肃文忙见礼谢恩。
春日，寅时，深蓝色的天空一望无边，一轮新月长挂中天。
西华门前，肃文看到明安图教习来得也很早。
齐无燮深施一礼，“臣不能肯定，但仅以井鸣流雾、老鼠过街、天上云彩来鉴定有地动，臣以为，匪夷所思。”
肃文看看跟前桌上的木质托盘，有青豆小米粥儿、椒糖芥菜丝儿、糟鹅掌、小葱豆腐丁儿，别的另有两个花卷，一盏茶，不过，茶是用来漱口用的。
“九州活力恃风雷，万马齐鸣六合开。我愿天公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端亲王宏奕与郑亲王荫堂相互看看，却没有笑。
蒙养斋行走、算术大师梅文鼎却站在了肃文这边，明安图、蒋煜等人也点头称是。
广场四周，侍卫成行，如钉子般肃立，站于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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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看他固然如许讲，但并不活力，也都陪着笑了。
季考地点从贡院改成太和殿广场，他就灵敏地认识到，皇上已经听出来他的定见。
第二场，作诗。
“果然如此？”明安图当真地看看他，“如有地动，皇上又要下罪己诏了，开学前，咸安宫失火，皇高低过罪己诏，倘是一年持续两下罪己诏，那……”
季考，起先安排在顺天府贡院，后改成太和殿前。
“阿玛，大金朝产生过地动吗？”他吃得很快。
“地动？”看着肃文走出去，阿玛额娘都笑了，“这是顺天府，北都城！天子脚下，还能产生地动？我看，这是昨晚睡魔怔了吧！……”
“气候不明启事炎热，不明味道的雾气，街上老鼠过街，井里异响，……”
世人听他如许一讲，都笑了，殿里的氛围顿时和缓下来。
这是他不肯看到的！但又不能明着禁止，只能说出既保全皇上面子又提早作好安排的行动，这也合适宰辅之责。
“你，齐元燮，说说看。”宣光帝俄然转过身子，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钦天监监正齐元燮。
张凤藻站起家来，“老臣听了一阵子，窃觉得，不成全信，也不成不信。”他轻咳一声，“如确有地动产生，那着有司衙门宜提早防备，免得地动到来手忙脚乱，这也是可行的，但却不宜遍及鼓吹，惑乱民气，以防有暴民趁机反叛，打劫商店，酿造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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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臣，你的意义？”宣光帝把目光投向了当朝首辅、文华殿大学士、上书房大臣张凤藻，辅臣是他的字。
肃文站得有些累，但瞅瞅几位议政亲王，却都三缄其口，就是那端亲王宏奕和诚郡王毓秀，此时也神情严厉，沉默不语。
外务府人等人早已在广场四周候着，见门生交卷，顿时抬上热气腾腾的早餐来。
“嗯，钦天监有八龙摆尾地动仪，不过，只能测出地动产生时的方向。”明安图的汉语不是很流利。
宣光帝却笑道，“辅臣这是宰相之言！”他手里捻动着那串紫檀念珠，“朕在位十八年，遍观史乘，朕在位时，是地动最多的！”
郑亲王荫堂、端亲王宏奕、康亲王杰书、礼亲王济尔舒，上书房首辅大臣张凤藻，上书房大臣鄂伦察、周祖培、孙世霖都悄悄坐在杌子上，诚郡王毓秀站在帝座之旁，都一言不发，悄悄地看着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