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最后一碗果子干鄙人半晌的时候送了出来,肃文也跟了出来,他也不管济尔乐的态度,笑道,“济大人,吃得爽吗?那这账,是不是得算算了?地主家也没不足粮啊。”
“济大人,您慢用,要不要再来一碗?”肃文笑道。
“响鼓不须重捶,这些人,都给我说好话,去,结个对子,都去结小我缘,等他们出去的时候,一匹马一套盔甲那都是小菜一碟!”
“在那呢,我带您去,二哥。”图尔宸笑道,众官门生推推搡搡、挤眉弄眼地跟在前面,又有好戏看了。
看着肃文满头大汗,他问道,“如何了,有事吗?”
宏奕看他一眼,“给也不能要,你们每月有银米,此是非常期间,不要再妄肇事端。”他边说边走上金丝竹藤大轿去,“济尔乐没有切当的罪恶,刑部也已定谳,过不几日,就要无罪开释,不要再惹他了。”
“好了好了,这都是小事,你们看着办吧。”宏奕虽是有些不耐烦,但仍然气质雍容,安闲不迫,“我顿时就要进宫,你也先归去吧。”
一口藕片吃到口里还没咽下去,济尔乐差点噎着,“甚么?还要账?”他终究开口了。
肃文看着肩舆仓促而去,忍不住一阵大笑,有端亲王这句话,就是将来那些御史找茬,他也不怕了。
一碗碗果子干源源不竭送了出来,那桌上的空碗却越摞越高,济尔乐也是大襟怀,送,就吃,来者不拒。
“一百两,穷疯了吧你?”济尔乐牛眼一瞪,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统共这是喝了多少碗哪,要一百两?”
济尔乐早已领教过肃文的“本事”,他吐口粗气,面不改色,“几个大子,我出去后给你不就完了。”
众门生四散奔去,那图尔宸倒是跑得最快,直奔一护军统领屋里而去。
“刑部来人说,见文书马上开释济尔乐。”
“二哥,您的意义是――?想在他们身上打主张?讹诈他们一笔?”图尔宸贼笑道。
世人一下都笑了。
“说话太刺耳,如何是讹诈呢,是报效,是发自肺腑地志愿地捐募,”肃文顿时摇点头,“要阳谋,不要诡计,要文斗,不要武斗。”
“是啊,也不能白吃,我也没说这是我贡献您的。”肃文吡笑道。
甫等门一关,三人象猫一样“噌”地蹿到墙角,扒着窗户往里看。
“来,济大人,您喝碗果子干!”
屋外俄然响起一声咳嗽,济尔乐有些愣,他昂首一看从内里踱出去的肃文,还是不声不响地吃着那果子干,旁若无人。
“二哥,刑部来人了。”雅尔哈善仓促走过来,递过一纸文书。
“嗯,他提出来的,还是你提出来的?”端亲王面色严厉起来。
刚才端亲王讲过,济尔乐固然犯事,但刑部定谳,可无罪开释,估计礼亲王暗中使力,文书比来就要下发,那可得抓紧了。
“我现在没银子。”济尔乐内心有些痛快了。
待肃文快马加鞭赶到端亲王府,可巧了,端亲王正要出门,看他就要上轿,肃文忙喊了一声。
“那,您看,您还是生我的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赶明儿,您出去了,还是威风八面的京兆尹,我还得求着您不是,得来,您看着我呕气,我给您放桌上,您慢用。”肃文笑着退了出来,他一打眼色,图尔宸与麻勒吉也跟着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