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参领第七佐领,曾祖?”福庆倒是一踌躇。
天,湛蓝湛蓝的,三朵两朵的云彩悠悠飘着,一阵婉转的鸽哨从天涯传来,超出袅袅升腾的白烟,倒是越传越远,越飞越远,越飞越高……
额娘白他一眼,“晓得,丢不了你的分子!”她看看明丽的阳光,“年前把通媒、小定办了,这当官了,再不结婚,让人始终把他当孩子看。”
但北都城的夏季又暖融融的,来到到屋里儿,生着热腾腾的火炉子,只要不阴天,煦暖的阳光照进屋子里,人一进屋,哈口气都是热的。
看惠娴把银票装起来,阿玛却笑着挥挥手,“今后走动便能够名正言顺了,也别在这立端方了,你们,出去逛逛,老二,看给惠妞买点甚么。”
“廿三糖瓜儿粘,廿四扫房日,廿五糊窗,廿六炖大肉,廿七杀公鸡,廿八把面发,廿九蒸馒头,”额娘看着院里不竭忙活的嫂子,赛虎正亲热地围着肃安转着圈,亲热的伸着舌头舔着,“我看,肃文现在有了官职,年纪也不小了,年前给两个孩子把婚事定下来吧。”
“好嘛,”罗大人笑着看他一眼,笑道,“这够长的!好来,家住羊肉胡同,年方十六,属相龙,生辰?”
再加上炉台上烤的馒头焦黄,红薯流出了糖油,那叫一个又香又甜。
走出门去,劈面看到肃文与三妞闹得正欢,阿玛笑着摇点头,不舍地又看看这双后代,往东走去。
“叔叔,婶婶,您请抽烟。”坐下闲谈一会,惠娴红着脸站起来,她目光一扫肃文,微微有些不天然。
“呵呵。”阿玛福庆倒是一阵笑,甚么话来讲不出来。
“对劲,对劲,”惠娴的额娘笑道,“惠妞,出来喽!”
“你当门不当户不对另有甚么好处吗?女方太高,”额娘一撇嘴,点上一袋关东烟,“咱家老二阿谁脾气,受不得丁点勉强,还不得把屋子点喽!行了,别坐着了,快去御药房吧!”
讷采、惠娴额娘并惠娴送到大门口,目睹出了胡同,肃文才忍不住问道,“额娘,惠娴刚才如何着了,怪怪的。”
一句话说得那罗大人直竖大拇指,“呵呵,福庆,你生了个好儿子,讷采,找了个好半子,但愿你啊,早早当上那文华殿大学士,惠妞能封个一品诰命!”
“得来,那我可得快些走,通媒后,你们两家也熟,也不消再去看女人,我得翻翻皇历,呵,十六就是好日子,诸事皆宜,我看就如许定了,我跟讷采说去!”
肃文从速迎了上去,却见惠娴已是变了模样,本来留的“三道帘”剪成了“齐眉穗”,辫根扎二寸长的红绒绳,辫梢用桃红色的子系起来,留有一寸长的辫穗,用梳子梳匀,疏松着,鬓边戴一朵剪绒的红绒花,新绞过的脸,也是愈发白净,让人忍不住想香一口,脚下青鞋上绣着满帮的浅碎花,透着喜兴,看着利索、爽眼。
一句话,说得惠娴羞红了脸,讷采与她额娘回过甚,慈爱地看看她,“弟弟哭了,我出来看看。”她红着脸走进里屋。
惠娴低头从内里走了出来,肃文笑着看看她,她却丢了个责怪的眼神过来,“来,惠娴,婶子给你把戒指戴上。”
“她婶子,这是金戒指一对,金镯子一对,金耳环一对,金颈圈一个,玉快意一柄,大小八件的糕点,您瞅瞅。”额娘固然笑着,但正襟端坐,如对大宾,“您还对劲,就把惠妞叫出来,我给她戴上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