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徒弟在教她说话认字，我感觉未免太早了些，不过早点听她叫娘，我也是非常等候。
何如……
“墨大人坐镇军中。”
燕离神采微微变了，说了句“我晒的草药还充公”，然后落荒而逃。
“就算死了几百个耳目又如何？就该用十万雄师去换一个‘值得’吗？”我松开了手，垂下眼看着他的衣摆。
唐思满脸通红，但是看上去爽到了，干咳两声笑道：“豆豆接受不住，我们本身享用就好了，我另有私藏没拿出来。”
徒弟走到我身后停下，我仰着头子送信鸽远去，直到信鸽远去不见，我才开口问道：“徒弟……你说二哥他，是不是不想返来见我？”
我接过豆豆，故作嫌弃地把她举高。“哎呀呀，龙袍又被你抹得都是口水了。”
二哥，我们的豆豆那么敬爱，你如何舍得不返来？
燕离那敏感的味觉和嗅觉在这时成了致命凶器，强忍着吃了一点，泪流满面道：“一个唐思返来了，我们几个却都要去了……”
“然后呢？”燕离紧紧盯着我，神采微白，“有动静吗？”
“朕说了，滚！”
朝中统统安好仍然。
另有不明本相的豆豆，坐在小椅子里，依依呀呀地拍动手。
“玉儿，别多心。陶清待你情深，不必思疑。”徒弟的手按在我肩膀上，仿佛是想给我一点信心，我勉强笑了笑，回身面对他。“嗯，我明白。”
背后的毛毯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屈膝坐在殿下，将脸埋进膝盖之间。
另有……
二哥……
二哥，快返来教教你家丫头吧……
徒弟说还剩下一场决定胜负的战役，只要经历这一战，才气完整打击凉国，六十年来有力再战。
豆豆是我们的孩子。
“如何了？”燕离走到我身边，迷惑道，“朝上产生甚么事了，你气得神采都白了。”
三个男人仍沉浸在各自的思路中，没有反应过来。
“用兵如神！那为何至今下落不明！十万人啊！”我脚下一软，几乎颠仆，一手撑着桌沿，支撑着半边身子，冷冷地看着韩歆。“墨维呢，他死了没有！”
大殿的门吱吱呀呀地开了，光芒从门缝间穿过，垂垂宽，垂垂窄。
唐思笑眯眯拍拍我的肩膀。“甜吧。”他靠近了说，“是薏米红豆汤。”
“娘，娘……”
她喊了爹爹。
谨慎肝都酸麻了。
我肝火冲冲回到后宫，唐思、乔羽和燕离三人正陪着豆豆练习走路，豆豆的小手被唐思握着，摇摇摆晃地扭着屁股一步步向前。
“玉儿。”外间传来徒弟的喊声，我搁笔昂首，见徒弟抱着豆豆出去。
这是豆豆第一次开口说话。
男人们狂喜地围着豆豆，为豆豆第一次开口道贺。
陶清一贯谨慎，如何会冒如许的险！
那一天早上，不待我想出个好借口告假，徒弟便帮我把早朝退了。
“豆豆……”
“你们万死有甚么用！你们死了他们能返来吗？”我负动手踱了两圈，一阵晕眩，脚下晃了晃，勉强站住了。“韩歆！韩歆在那里？”
是太忙了吗？
左手完了来右手，然后是两只小脚丫。
我苦笑了下，只要点点头。
不，见过的。
对吗？
大将名师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她的亲生父亲，现在在那里？
徒弟柔声说：“边关战事不得消停，他兼顾乏术。待战事告终，他便会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