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我转眼看向唐思,面无神采道,“你们公然沆瀣一气,一丘之貉,珠态暗结,就一点口风都不流露给我!”
我:“那你为何要割发?”
如此说穿了,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的宗主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实在施尸走肉并不哀思,哀思地是复苏地晓得本身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笑起来的模样,跟你挺像。”唐思接道,“看似良善,包藏祸心。”
路程比燕离估计的远了很多,加上多绕了些冤枉路,待我们走到盘龙谷,时候已经畴昔了三天。这三天里,吃遍了山中鸟兽,却一个活人也没见着,两边的山峻峭难攀,能够说我们是与世隔断了。山中喧闹平和,偶然候闭目养神想起外界的杀机四伏真是身心俱疲。这突如其来的天灾把两个阵营的脚步都给打乱了,也不晓得外界环境如何。徐立构不成威胁,刘澈不在,按理来讲应当是徒弟和白樊主事,这两人我都是信得过的,但内心仍模糊有些不安,也不晓得是为甚么……
“哧。”燕离不客气地嗤笑一声,“还没即位就想着退位?”
不秃和尚浅笑回道:“问又如何,不问又如何?萍水之会,何必寻根问底?我问了,你们便会答吗?你们答了,便真是实话吗?是否实话,与我有关吗?与我有关,我能如何呢?便要杀我,我能抵挡吗……”
便是在这时,又有高人呈现了,那高人担着水,低头与我冷静无语对视了三秒钟,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你啊——”
唐思哼着笑了一声,“我感觉那人挺眼熟。”
彼时唐思有些抱愧又有些猜疑地给他上药,我猎奇地盯了他半晌,问道:“和尚,你真的是和尚?你这头发如何跟柴刀割出来似的一截长一截短?”
“白族密宗的宗主绝非一个好差事。”燕离苦笑着摇了点头,“宗主之名听着风景,实际上却为长老院所节制,成为一座只会呼吸不能思虑的神像,接管万民膜拜,却甚么都做不了,孤傲至死。上一任宗主便是受不了此等煎熬,又与信徒相恋,冒犯了忌讳,这才被摈除出密宗。只不过这件事干系到密宗名誉,是以只要极少数人晓得内幕,对外只是宣称宗主闭关参悟,其他一概不答。”
“阿弥陀佛……”不秃和尚笑如东风。
“以我的易容术和演技,潜入白族并不是非常困难。我假扮之人只是白族贵族中不起眼的一个,却能盗取很多有效信息——你觉得,九雷阵的动静和舆图是从那里漏出去的?”燕离一笑。
那和尚脸孔倒也算清俊,看上去有四十岁模样了,一双眼睛有神而略显滑头,脸部神采因疼痛而扭曲成一团——看上去就不像甚么好人,他说:“女施主你说对了,这就是用柴刀割出来的。”
燕离分开后,唐思拖着我藏到极其隐蔽的一个谷地里,这谷地风景倒是极佳,在盘龙谷的龙角之地,不是成心埋没的话很难找到此处。谷中一片青苍翠绿,有山泉颠末两岸开了零琐细碎的各色野花,我百无聊赖地摘花编花环,唐思跳上高处瞭望,时不时转头看我一眼。
燕离恍然大悟,又问道:“你一小我住在山中?可另有其他火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