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此人是张家的先人。
师父想了想道:“有能够。幽灵流连人间,启事不过两种,要么有放不下的情,要么有解不开的怨。照陶老爷子的说法,那鬼……那女子既然是个痴情种,这镯子定然是她不肯投胎的启事。只是这镯子……”
师父笑了笑道:“现在就算你情愿去引,那东西也不肯意出来了。”顿了顿,他接着道,“刚才刘白他爹的话提示了我。既然那四房姨太太当初迁过坟,如果她的尸骨不在那无碑坟里,那就是让人掉了包。”
寸头和他爹赶紧劝止。
寸头他爹将信将疑,摆摆手,让寸头说下去。
“老伴儿!”
师父浅笑道:“想晓得里头有没有货,体例多的是,不见得非要挖坟。”
“娘!”
我本想问师父那人是谁,转念再想,俄然明白过来:刚才那人冲坟头说话时,清楚喊里头埋着的人叫三祖祖。如果师父的推理没错,那面前这座坟,才应当是那四房姨太太真正的坟。当初张逢春是张家老三,倘若那女子与他结婚,传到后三代,称呼上恰好就是三祖祖。
正沉吟间,就见师父像是发明了甚么,俯身捡起地上还未燃尽的纸人儿,眉头一拧,闷声道:“糟了!”
“我滴个乖乖!”季爻乾瞪眼道,“师父您真要掘人老坟啊?”
“看来是猜对了。”师父嘲笑一声,俄然起家,快步向那人跑去。我和季爻乾反应不及,从速跟了上去。那人发觉到身后有人,冷哼一声,甩手冲师父扔了一团白面。师父侧身避开,再要去追,那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师父,又跟丢啦!”我和季爻乾都有些气急。
“甚么人会这么做?”寸头和季爻乾异口同声道。
“当时村里要修路,娃儿他祖爷爷是监工。那晚正开路呢,冷不丁从地底下炸出口楠木棺材来。他祖爷爷慌了神,心道谁家那么缺心眼儿,把祖宗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连个坟包都没有。掘坟是件下作的事儿,要遭天谴的。他祖爷爷和几个工人一合计,决定给这棺材重新腾个地儿,这事儿就当没产生过。恰好这时,有人发明那棺材的棺盖开了。”
寸头捏着下巴想了想,俄然瞪眼道:“我晓得了!你们等着。”
“捡的?”师父满脸不信。
镯子晶莹透亮,在油灯下泛着暖和的光。
那人声音沙哑沉闷,如破锣般,一时却也猜不出年纪和身份。
我想起刚才那女子说到甚么镯子,问师父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眼看着离那无碑坟不远了,季爻乾眼尖,猛地拉住我和师父道:“等等,有人。”
我们从速矮下身子,就见有个肥大伶仃的人影,定定地站在那晚无脸怪人烧纸钱的坟前,闷声道:“三祖祖,劳烦您再等些光阴,事情就快结束了。”说着往坟前烧了几张纸。借着火光,我们见那纸的表面,模糊是几个纸人。
寸头急了,拉着他娘的手道:“就是祖爷爷当初捡的那只。你们不是说,那镯子是……”
“叔,不瞒你二老,就小侄所知,这类质地的玉,不太能够是血玉。血玉构成需求上千年的时候。这玉镯的主子,不过是几十年前过世的军阀姨太太。且不说时候太短,就算真是血玉,那军阀养兵作战总要军资吧?这血玉一块就够他一个团吃上大半年的了,他哪舍得让这宝贝随葬?何况,据我所知”,他看了看我,“这玉镯最后的仆人,是张木工家的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