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水潭里,一样浑身赤裸的少女们也都笑起来,如同一条条滑溜的鳗鱼,从水中簇拥上来,眼里明灭着炽热的光芒,在我身上到处摸索。
山涧的绝顶是座岩山。涧水从岩山的细缝往下淌。前面没路了,季爻乾的声音也停了。
我听那女孩的声音,竟有些像凌小满,她身后起哄的女孩中,又有一个,像极了宋大有,想起先前在锁子连阴塔里的幻象,心中一凛,思疑本身不知不觉间,又被带到两年前阿谁诡异而瑰丽的梦境中,阿谁尽是鲜血的油锅天国里。
“小成,既然回家了,就别走了,好么?”少女垂下脑袋,这声音仿佛是从她胸腹中传来的,固然美好,并且模糊带有要求之意,但我仍感觉毛骨悚然。
我刚要喝茶,俄然又感觉有些不对。
“你的意义是……”
眼看就要撞着山岩,我耳边忽而传来季爻乾焦急的喝止声:“别撞!你不在幻景里,撞了也没用。跟着我的声音走,快!”
“你到底是甚么人?这儿是甚么处所?”我抛弃茶杯,边喊边拔腿要往屋外跑,却俄然发明,那本来只是被少女悄悄掩上的门,竟然拉不开了。
我听她说话软软蠕蠕的,相称受用,不知怎地,心中明显对她格外防备,却完整没法抵挡她那双灵动的明眸,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恍忽间,我面前的统统开端扭曲变形,脚下的空中也开端摇摆起来。那少女的身影在我面前垂垂变得恍惚,越来越远,终究消逝不见。
进了茅舍,我见里头洁净简练,鼻端始终有股淡淡的草木的芳香,本来另有些悸动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等等……画中!
我浑身颤抖,被那女孩生生掰过身子。她双唇微阖,冲我眼皮上悄悄吹了口气。我不自禁地就睁了眼,见那是个极美的少女,却不是凌小满。少女身上不着一缕,将大好的身材毫无保存地暴露在我面前。或许因为刚从水中出来的原因,雾气笼着她曼妙的身材,当真每一滴水滚落的部位,都充满了致命的引诱。
刚走到门口,我脚下拌蒜,仿佛磕着门槛了,啪嗒摔了个狗吃屎,忍着痛起家,只感觉脑袋胀痛非常,两眼发黑,仓猝闭眼,甩了甩头。
我听声音从山涧下流的黑暗中传来,仓猝收住身子,甩开已经扑上来的少女,抬脚往下流跑。季爻乾的声音绵绵不竭,我心中虽迷惑,却没想那么多,只但愿从速分开这是非之地。眼看那些白花花的倩影越来越远,我心神暂定,正要问季爻乾在哪儿,却俄然傻眼。
“这鬼楼……莫非跟锁子连阴塔有啥干系?”季爻乾捏着下巴小声嘀咕,见我俩没回应,回过身来,见我和宋大有跟小情侣闹别扭似的站得老远,一脸莫名,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咋的了?欺负我大有妹子了?”
我大惊后退。少女却只当没瞥见,柔荑一挥,指着我先前跑来的方向道:“mm们最爱开打趣,小先生切莫放在心上。府上从未有过外客,还望小先生莫要推却,上舍间略坐。”
“女傀?”我脑海中划过一道闪念,却又转眼即逝。
这类事我还真没法跟他明说,内心实在憋得慌,干脆往门外走。
季爻乾和宋大有见我醒来,仓猝扶我起来。
不知怎地,我竟然感觉这张冷傲绝伦的俏脸,有些似曾了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