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立柱哥那边……哎呀!”
“夏岚,我周丰对不起你!不但被个少年媒婆搅得误了给老祖烧纸的时候,还没看好老祖的坟,竟让天杀的盗墓贼把它给扒了……”
“我没说话。”
在胸前勾起的枯瘦双手。
“18?”周老夫转头望了一眼钟表,见时候早已滴滴答答地走过12点,顿时神采更丢脸了几分。
“听我说,小仙。”老夫再度打断,“你快晋升二星了吧,16岁前必然能做到,哪怕放在王都,这都是上等水准,如何能嫁给一个没有开悟圣魂才气的铁匠?
“真好啊。”
“嗬嗬嘶~阿嚏!!”
呛鼻的浓烟将周老夫熏醒。
“哎?喂!吓抽了?”
“娘也是修士吧,还不是嫁给了浅显的您。”周小仙小声道。
“哈哈哈哈哈……”夏翼扒开挡住脸的白发,对着吓晕的周老夫哈哈大笑,“这小胆……嘿呦!”
寿衣和白发在轻风中扭捏,夏翼闭上眼,贪婪地呼吸着氛围。
模糊暴露的腥红双目!
少女不施粉黛,身上穿戴的也只是粗布麻衣,但肤如凝脂,面如白玉,腰间挎着的一把长剑还给她添了分豪气。她黑漆漆的大眼睛转了转,道:“不可……我去找找立柱哥,让立柱哥劝他别再来了?”
“嘶……疼疼疼……又失利了啊……这游戏真难玩,唉。”
“爹,您别活力了。”清脆的少女声音中,一双白净如玉的小手悄悄搀扶到老夫臂上,引他坐下。
周老夫白眼一翻,抬头栽倒。
脏兮兮的大花寿衣。
一缕无火的余灰飘进鼻孔。
转眼就消逝在了山路上。
呢喃几句,他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怔仲半晌,老泪纵横!
闭着眼将最后一捧纸烧掉,周小仙默数三个数,猛地睁眼向坟冢里看去,“妖魔退散!”
莫非我确切死了?周老夫敲了敲脑袋,垂垂回想起昏倒前看到的东西:老祖的宅兆被扒开了,骸骨被偷,然后我看到了一个……
“嘎——”
这句话反倒让周小仙眼睛又滴溜溜地转了转,她猫着身子到门口向外探头探脑半晌,摸索着踮脚踏出半步,又有些踌躇地停了下来。
少顷。
但是,‘寿衣怪’仍躺在棺材里,对着她笑,暴露洁白的门牙。
“不可,不可!起码要把老祖骸骨找返来!得把它找返来……”
院子里,见他远去,头发斑白的老夫这才忿忿地将烧火棍扔到院子一角,回到家中,余怒未消。
工致地小跳侧挪,夏翼嘬了下牙花子,看看那擦肩而过、披发寒光的长剑,再看看惊骇颤抖却又尽力鼓起勇气、手握长剑的少女,微绷的脸上重新升起笑意。
“爹向来没这么慌神过的。黄纸……后山……老祖是甚么?”
被狼藉白发遮挡的脸。
周小仙的剑掉在了地上。
周小仙:?
“行了行了,我晓得。”老夫长叹:“你和柱子青梅竹马,豪情深厚。爹也是看着柱子长大的,如果你没有开悟圣魂,嫁给他爹不会反对,可现在,绝!对!不可!”
“小丫头,你叫甚么名字?”
暴躁的呼啸声中,一清秀少年捧首鼠窜,被穿戴粗布麻衣的老夫乱棍打削发门。
当啷一声!
“黄纸?后山?糟了!”说到这里,周老夫俄然色变起家,短促道:“明天几号了,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