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张致和说道,又去拍门。
顾中维又向沈中玉一拱手道声久仰久仰,又与张致和酬酢了一阵,提及拂尘洗尘之事。
他们正其乐融融的时候,另一边固然也是香茶美点,但是说话却不是那么镇静了。
三下叩门声后,转出来一个老苍头,看到这两位在门外,拱了拱手道:“远来是客,请出去稍歇下,小的奉茶。”
顾中维见他们说的欢畅,也见机退下,只叮咛杂役丫环奉上百般酒菜,让他们喝了个半醉,几小我扶着他们到床上去,扔下两个醉汉,让他们滚作一堆,胡乱睡了。
向清寒端坐在朔方城主府里的外书房里,抱着茶壶暖手,目光缓缓打量着书房的装潢,真是精美又大气。
“向仙子慢走。”贺楼修德说着站起来,要送向清寒出去。
向清寒见他出去,侧身一避,然后略一点头道:”不敢当,贺楼城主。我来这里是为了令嫒贺楼大娘子之事。“
下人却道:“大娘子到别院去了。”
一会儿,就有个干干瘪瘦、颌下留着三缕长须,看着非常仙风道骨的老头出去,修为不过练气,大略是个外门弟子,到了这来当执事。他看到张致和就一拱手道:“弟子顾中维见过张师叔。”
这时候城主贺楼修德从外出去,一出去就拱手道:“向仙子今儿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贺楼修德听到,怒道:“去甚么别院!”却又想,只怕她也被向月华训了一顿,罢了,且让她玩一阵子吧。
沈中玉自高兴中回过神来,听到这个,从袖囊里摸出一块晶莹剔透、内蕴五彩、亮光盎然的灵石,道:“敢问此物可抵阿致的善功吗?”
张致和定眼一看,却还是钱得乐,他本觉得这厮趁着人多走了,想不到竟然跟着来了,便道:“不必。”说着取出一块下品灵石给他,道:“刚才劳烦你了。”
张致和看了一阵,嗅到的都是桂树飘来的甜香,不由镇静了很多。跟着老苍头去到配房里,张致和先把沈中玉放下,就先净手到正殿去给祖师泥像上了香,然后才回到配房里坐下喝茶。
“本来也是仙宗的神仙老爷,快请出去吧。”老苍头从速把大门开了,让他们出来。
张致和见此,也是面露忧色,转头跟顾中维说道:”要换这阴阳元石要多少善功?我的还够吗?“
“镇物之类的事物,倒是罕用,我也收得少。”顾中维说道,“我记得数月前仿佛收了个阴阳元石,我去寻来,说不定能做个镇物。”
翌日酒醉起来,沈中玉就熏香换衣,洗洁净一身酒气,焚香默祝很久,就扶着张致和到静室里去了,出来后他就把人都赶走。
张致和看了眼册子上的记档就放下,伸手去接过锦盒,递到沈中玉跟前,问:“能用吗?”
钱得乐捏动手中的灵石想要上前,却又迟疑了一下,行了个礼,回身就走了。
昆仑仙宗在外的驻地一贯穿称积雪观,不管是在北方雪域还是在烟雨江南,形制都是一个三进道馆,青瓦泥砖,在这朔方城中很有些格格不入之感,独一与别的小观分歧的就是大门两旁悬着的一副乌木春联:“雪中观日月,石间野襟怀”。
沈中玉接过一看,这本是天生地造的一块顽石,倒是机遇偶合长在了天生而成的阴阳归一的阵中,半黑半百,半阳半阴,如游鱼衔尾,如环无端,真是六合造化之奇石,喜得沈中玉道:“可用,可用,再好不过了。“想到折磨本身多日的恶疾能够一朝驱除,便是深沉如他,也有点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