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勒胡马 > 第二章、参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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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导见裴该一边报告旧事,一边不断地往嘴里填饭,倒不由莞尔,就问他:“胡营腥膻,想是缺食,文约故清减也。但不知这南边的稻米,可还吃得惯么?”固然北方早就有旱稻莳植,但北人遍及还是风俗吃粟、麦,很少有拿米饭当一日两餐,见天儿吃的,王导故有此问。

这回王导再问从寿春过来的军吏,对方答复说:“贼军已北遁矣。”王导不由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笑笑:“不想竟被裴文约幸运言中。”

在此之前,裴氏还是先住在东吴旧宫吧,由五王内眷卖力照顾,而裴该则临时寄寓于王导府内。

等问完了火线战况,王导这才转过甚来和裴该见礼。当日司马越军中参谋,数量最多的就是王、裴两家人,王导固然分开得比较早——被借调去了司马睿幕府——但跟裴该也是见过一两面的,故交相逢,不由唏嘘万千。然后他又提示司马睿,说大王您请收泪吧,江边风大,还是把东海王妃迎回建邺城中再叙话不迟啊。

因而王导就说了:“江东卑湿,唯植稻养豕罢了,粟麦、羊肉不易觅也。然待春暖花开,山间菜多、水中鱼肥,却尽可娱口。”裴该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若自有,即粗粝亦为美;若寄食,即膏粱亦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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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前期江东土著和北方侨客之间的冲突很锋利,实在晋元帝大能够操纵这一点,以调和者、均衡者的身份居中把握权力,但他恰好就把不稳,反倒闹得南人北人都联起手来反对他的政策——乃有王敦之乱。看起来司马家的聪明真的从司马懿开端三代人就已然用光了,而阴狠、狡猾者,也都在“八王之乱”中被杀了个干尽,剩下尽是司马睿这类没蛋用的货品……

裴、王两家的干系非同平常,本来就都是中州一等一的大族,又互为姻亲——比方说那位被司马毗殛毙的裴遐,就是王衍之婿;而裴该本身的老娘,乃是王戎之女——再加上二族共戴司马越,以是裴该暂住王家是顺理成章啊。

对于身在胡营中的状况,当然也是有挑选地加以描述,总之往本身脸上涂粉就是啦,只要不踩他王家人,信赖吹得再牛叉,对方也不会提出任何疑义来。说着说着,在坐世人全都忍不住流下了清泪,裴该心说你们这才开端哭,我的眼泪可早就流尽啦,你们如此一来,倒是影响了我吃东西的表情……

王导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美意义再问,那么——我就问问你保着裴妃,暂栖胡营的经历。裴该这才点点头,手端着酒杯,娓娓道来——他没提统统人都怕死,就光本身一个骨头硬,只说石勒恭敬本身是裴頠之子,因此不杀,并且几次劝降;本身本来是不筹算投降的,一心求死,但俄然发明裴妃被擒,因而不得已,只好胡营约三事……

裴该不由在暗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比拟起石勒来,司马睿就是一口猪;而貌似比拟起张宾来,一代名相王导也不过一庸人罢了……我南来之发难实是对是错哪?可题目是北方无路可走啊,关中有索綝在,痴人才去他跟前儿受气呢;刘琨、王浚又全都支撑不了多久……我起码得把裴氏送来江东,才气免除后顾之忧吧。

当晚王导设席,接待裴该,并且把琅琊王氏的几个从兄弟——王廙、王邃、王舒、王彬——也全都请了来,本身俩未成年的儿子王悦、王恬则在末座敬陪。裴该居于客位,打眼一瞧,除了俩少年外,都是些长须飘洒的“老”先生——即便年纪最轻的王舒也得三十多啦,这跟我的年事都差着一轮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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