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交兵,只在瞬息之间,裴该很快就从对生的巴望中尽力挣扎出来,大声答复道:“我毫不肯降,唯死罢了!”
裴该气得都笑出声来了:“竟然尊称胡贼为公,我真耻与汝等共戴天壤。汝还顾虑家兄么?我恐汝毫无脸孔以对天下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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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还挺含混,问摆布道:“他是在骂我‘汉奸’吗?这个……说反了吧,我现在还不是汉臣,如何也不成能当汉奸啊。”
王衍点头:“中行说乃是自行背汉,怎能与我相提并论?至于李陵,也是兵败无法而降,倒是勉强能够一比……”
裴该撇嘴嘲笑道:“诚如君言,晋主失德,诸藩自相残杀,如许的晋朝,我耻食其禄!但是汝等却假天意为名,践踏中原,毁败田亩,殛毙士民,汝的锋刃之上,不晓得膏了多少无辜的骨肉。若说晋主率兽食人,汝等则是外皮若人,内心实为豺狼豺狼!现在胡人与中国仇深似海,我就算死,死也是人,又怎肯降于禽兽,为虎作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