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连连点头,说你考虑得很对,不过我不想再去跟建邺那些家伙打交道了,文约你做我的代理人,去跟他们说道说道吧。裴该领命,便即入觐司马睿,司马睿亦连称有理,因而便遵循民风办了场招魂的祭奠,然后在城北的玄武湖畔择地为司马越父子各修建了一座衣冠冢。
裴嗣父子一张嘴,就能听出来确切是裴家人了,家学渊源,口舌便给,真有嘘枯吹生之能,一番描述,把小小的丹湖吹得的确比芍陂、巢湖乃至具区(太湖)还要富庶和斑斓,听得裴该多少有点儿心痒难搔。鱼虾我所愿也,雁鹭亦我所愿也,特别雕胡饭我还没吃过哪,很想尝试一下……
裴嗣、裴常只要不是太傻,必定晓得只要宗族富强,本身小家庭才气水涨船高的事理,并且他们家偏离主支好久了,本身又无官无爵,起码一两代内,也底子不成能爬到裴该脑袋上去。至于阴奉阳违、以庶欺嫡、以奴欺主等事,裴该如果够夺目呢,那就不成其为题目,如果胡涂呢,换了别姓一样能够捅篓子。
当时胡汉国真正能够安稳掌控的地盘也不过两三个郡罢了,广袤的中原大地,实在大多数地区都处于一种无当局的状况,汉、晋两国诸权势各自盘据一方,犬牙交叉。胡汉方面能够粗分为四支主力军队,一是天子刘聪,以都城平阳为基地,正在和晋阳的刘琨来往厮杀,固然占有人力、物力方面的绝对上风,却一时还未能获得全胜。
“我家田产往南不远,在丹山之北,有一小泽,名为丹湖,其水自地下涌出,而注入秦淮。据村夫言,湖多产出,鱼虾、芦苇、菱角、菰米等,且有野雁、白鹭,及沿湖地步可万二三千亩,分在土著南貉手中,尚无朱门占有,因思若以东海王家之名强购之,断无不得之理也……”
王导说也别还不还的了,先奉告我你要那么多钱干吗使啊?裴该把事儿一说,并且退一步,说我没想拿下整片丹湖和湖边地盘,临时有个三五成的也就对劲啦。王导先点头,继而又点头,说:“山林湖泽,国度统统,丹湖岂可售人?然若欲得湖边地步,此事倒也不难。”
裴该心中暗笑:我就晓得你们没那么慷慨,白送给我们田产。他说这是功德儿啊——心道我背靠一镇藩王,总比背靠孤零零一个王妃要来得稳妥些——但是想了一想,又说:“抢先为大王、世子发丧、落葬,然后才可收育养孙。”
而卫氏本来在中州就不算顶级朱门,特别卫瓘父子遇害后,就光剩下有爵无官的卫实一支,以及一些孤儿孀妇(比方说卫玠就是卫瓘之孙,次子卫恒的次男),权势日蹙,是以南迁后也不敢居于建邺四周,而被迫得在相对偏僻的江夏落户。
王导皱皱眉头,说:“前此胡贼围攻洛阳,河北空虚,若王司空肯率鲜卑兵南下,则黄河以北,当尽复国度统统,再进讨青徐,与我南北对进,曹嶷不敷平也。何故迟迟未见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