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明白了,裴该指的是晋朝的琅琊王司马睿,因而便问:“令姑母与琅琊王甚熟稔么?”裴该撇撇嘴,有些不屑地答复说,熟啊,当然熟,比跟我要熟很多啦。
裴该盯着他的眼睛,悄悄点头:“张君一定明我之意——可先说来听听?”
——————————
张宾来访裴该的时候,裴该正在伏案抄书。比来数月间,石勒麾下诸军抄掠豫南郡县,因应裴该的要求,发明册本后不再当劈柴烧啦,全都带返来给他,就此又多积累了数十卷书。现在在他手上,除了实在散碎、难以拼合的残篇外,已具有各种图书文籍总计二百八十七卷。
“兖、豫之间,本来文教最为发财,我本觉得能够寻来更多册本……可惜,屡经兵燹,十不存一了。但不知河北又如何?”
第二天一早,石虎公然背着铺盖卷儿过来了,就把帐篷扎在裴该寝帐的中间。裴该一改昨日的态度,对这小年青安抚有加,石虎反倒感觉有些不大美意义。
“我猜裴郎之意如此,未知然否?”
张宾沉吟少顷,捻着髯毛微微而笑:“我知裴郎之意了……”
裴该貌似挺对劲:“我还觉得,本身肺腑,全在张君料算当中,不想也有张君猜不中的呀,哈哈哈哈~~”用心给张宾戴了一顶高帽子——“真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也。”张宾连连摆手,说裴郎你是智者啊,何必自谦为“愚者”?裴该说好吧,那我就自称“狂夫”——“狂夫之言,贤人择焉——不过要先比实机会成熟今后。”
——————————
他连络史乘和演义,讲得非常之细——当然过分无稽的桥段,比方说甚么“七星坛诸葛祭风”,必定是不提的——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时候,方才讲完。然后他就问石虎:“汝觉得,曹操因何而败?”
报告完这些旧事,终究裴该总结道:“则琅琊王德我姑母久矣,姑母亦心心念念,深悔当日不往凭借……”
裴该又问:“战阵之事,可有兴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