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下就慌了神:“小的说,小的说……方才这几位兵爷围住一个小丫环,想要轻浮于她,幸而一名年青公子脱手互助,只伸了一根手指头,一眨眼的工夫就将几位兵爷全都放倒了……”
“这里兵痞太多,保不齐会有来找费事的,还是换一家堆栈为妙。”秦雨缨解释。
待陆泓琛来到那药铺门前时,夏儿已被吓得神采发白。
这些守城的士卒,迩来总来他铺子里赊药酒喝,喝便喝了,那些借单倒是不作数的,等上个三年五载也不必然能还上,为此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可贵本日有人脱手经验这几人,他自是瞧得非常称心。
她天然也怕那些兵痞上门找费事,没有主子的叮咛,是千万不敢出去的。
“这位公子好技艺啊。”药铺掌柜瞧见这一幕,忍不住赞叹。
掌柜一怔,心中暗叫不好,瞪了那店伴计一眼。
“这……”掌柜的眼神闪动,结结巴巴不敢答话。
夏儿连连点头。
掌柜的拱手赔着笑容:“回官爷的话,小的是在这药铺里干活儿的,这几位兵爷常在小的铺子里赊酒喝,现在已是赊了整整八两银子,兵爷们不说要还,小的也不敢主动讨要,不知大人可否……可否……”
秦雨缨闻言立即开窗往外看去,公然见那药铺旁有三五个喝酒喝得两色赤红的男人,将夏儿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荤话……
“那人现在在那边?”侍从问。
夜色渐深,用过晚膳,秦雨缨早早就更了衣,披着陆泓琛的长袍,在桌旁翻着几本陈国医书。
“稍安勿躁,”陆泓琛在她耳边说了四字,将她的手重握住,“此事由本王处理,你不必露面。”
几个醉汉立即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被围在此中的夏儿“哇”地哭出声来:“陆公子……”
掌柜的连连点头:“是啊,小的不敢有所坦白……”
“说,到底是如何回事?”侍从皱眉诘责。
“不说,便将你二人也押去兵部严加审判!”侍从冷喝。
见了药铺掌柜,夏儿才略略回过神。
陆泓琛看得清楚,这些醉汉皆身着军衣,一看便是扼守城门的将士。
那人明显是曾出使骊国的使臣李御史,此人曾在辽军虎帐这待过数日,若见了面,定会一眼认出他与秦雨缨来。
“站住,你是何人?”侍从冷眼问。
传闻有外族人混入了都城,此时全城戒严,官员们天然也不敢粗心。
三人来到另一家较为偏僻的堆栈,交了些银两,要了两间天字房。
“这个天然有,这个天然有……”掌柜的闻言连连点头,极快地去铺子里取了欠条。
如果平时,这般路见不平脱手救人,没有人会非要问个究竟,可现在正值外族猖獗之时,京中竟有如此妙手,天然须得细细盘问一番。
这此中有两味安胎药,一味唤作苎麻根,一味唤作石菖蒲,在骊国境内甚是罕见。
“此事,自行去兵部说。”侍从道。
看了一眼地上那四仰八叉的人,他眼底闪过一丝讨厌。
有陆泓琛在,倒不愁救不出夏儿……
秦雨缨眸光一凛,指间已是多了一抹银色。
他脚步微转,身形一动,手指在几人后背的风门穴各点了一下,这行动如此之快,乃至于连夏儿都未曾看清楚。
恰好这两种药,药效奇佳,对妊妇与胎儿皆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