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到这儿的人,问的皆是一样的题目,实在令他有些腻烦。
平凡人,那里做得出这些玄乎事?
他痴迷用毒,更痴迷研讨医药之术,天然不答应旁人只唤他毒师。
蔺长冬听得放下心来。
一想到骊国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鸿颉眼底就多了一分笑意。
秦雨缨醒来时,已躺在了一间粗陋的茅草屋里。
故而,她猜想,此人该当还不知她的身份。
都说骊国女子最是荏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想竟然也有这等彪悍的。
“你醒了?”一个声音传来。
若不承诺,以鸿颉的性子,那毒恐怕就要用在他的身上了……
“你认得他?”秦雨缨忙问。
辽军权势不成小觑,若能使得陆泓琛退兵,说不定雄师就能是以顺利进入骊国,直攻那传闻中坚不成摧的都城……
“你是如何晓得的?”鸿颉不免惊奇。
“恰是。”秦雨缨点了点头。
加上皇后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那薛贵妃却已诞下麟儿,希冀皇后生下皇子担当皇位,已然遥遥无期。
若无百十人丧生于此,暮气决然不会如此浓烈,看来这粗陋陈旧的茅草屋中,曾有过很多亡魂……
鸿颉点头。
“是何人将我抓来的?”秦雨缨问。
看向面前那手拿毒药之人,她再次道:“我不但晓得你手中毒药的名字,还知我现在是中了何毒……你要不要与我打一个赌?”
“甚么赌?”鸿颉来了几分兴趣。
笔墨有些旧了,不似新写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为刀俎,她为鱼肉,想想都觉称心非常。
思来想去,仿佛更像是妖妖怪怪,毕竟传闻中的仙子皆是非常良善,干不出这等杀人害人的事……
此女的经脉清楚非常细弱,却不知为何,丹田内的气味竟如此浑厚,仿佛是个技艺高强的练家子。
只要能借助古籍之力,将骊国人搏斗洁净,报当初外族惨遭血洗之仇,他蔺长冬就是死也无憾!
“猜得不错。”男人点了点头。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药瓶,拔开瓶塞,轻嗅了嗅。
秦雨缨顿了顿,没再言语。
“人交给我便是,你能够走了。”鸿颉二话不说就下了逐客令。
“你知不知我是何人?”秦雨缨反问。
“本来是他……”鸿颉蹙了蹙眉。
鸿颉点点头,眸光更是惊奇:“说得不错……不过,这瓶中并不但要砒石。”
秦雨缨不置可否,看了一眼那小小药瓶。
本来是陆泓琛的嫡妻?
她决然不肯留他一人存活于世,接受这般痛苦。
听蔺长冬这么一说,鸿颉面露鄙夷:“试毒之人的胖瘦,天然要紧。用毒之术讲究的是谨慎,哪怕只是一点纤细的不同,对我研制毒药也是影响极大,你又不会用毒,你懂甚么?”
“你是外族人?”她游移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
没了精锐,余下的平凡人等天然不敷为惧。
蔺长冬等的恰是这个机会,所谓与骊国敦睦相处的主张,在他听来的确好笑。
至于陆泓琛,不见了她的踪迹,定已心急如焚,若她有甚么三长两短,他一怒之下真不知该做出甚么事来……
而此时,南疆的一座荒山上,一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被五花大绑的秦雨缨:“此女面貌倒是上等,就是瘦了些,缺了几分丰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