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乃陈国国君的掌上明珠,若在骊国境内有甚么闪失,借粮一事怕是不能如愿以偿……
几人此番是受命来探听秦雨缨下落的,怎料人没找到,却被活活饿瘦了一圈,临走前也没忘了刁难陆泓琛一番,说回京以后,定要就粮草一事奏陆文霍一本……
“那不就结了?”秦雨缨面色始终波澜不惊。
连她这个小丫环都看出来了,这些大臣实在欺人太过。
月桐迷惑,出去拦住几个侍卫一探听,才知竟是那陈国长公主俄然失落,也不知究竟去了那边。
不几日,天子派来的几个大臣纷繁告别回京,一问启事,竟是吃不惯这戎疆的粗茶淡饭,睡不惯这里粗糙粗陋的帐篷。
闻言,秦雨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秦雨缨揣摩透了这陈国国君心中的算盘,辽军兵强马壮,那使者定然挑不出甚么弊端……
月桐明显没听过这类说法,看向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佩服,想了想,猎奇问道:“这么说,那陈国公主所言是真?”
秦雨缨听得汗颜:“说重点。”
皇上急于抓王妃娘娘回京,十有八九是想以此为筹马节制王爷,不然王爷一旦在辽城起兵,都城那戋戋十来万御林军,又岂会是数十万辽军的敌手?
天子倒不是偶然难堪陆泓琛与秦雨缨,栽赃牧家私通外族的“罪证”,都已叫人筹办安妥了,却有一桩突如其来的事扰乱了他的打算――陈国派来使者,要去辽城检察虎帐。
月桐瞧得有些惊奇――娘娘莫非就不怕王爷对那长公主动心?
只是可惜,王妃娘娘的外亲还是在京中,如果皇上故意难堪,也不是没处做文章……
月桐点头:“王爷说,若她真能辨认出胡人排兵布阵的位置,就让杜副将把脑袋摘下来给她当球踢……”
那语气,听着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义。
至于背后的启事,她不敢细想。
很快,使者一行人就来到了辽城,不幸秦瀚森没来得及与秦雨缨见上一面,就被迫回了京。
说完,忍不住为陆泓琛这个七王爷鸣起了不平:“也就是王爷懒得理睬他们,不然哪容他们踏出辽城半步?”
若只是戋戋一个使者,天子大可一口回绝,可此番来的不止使者,另有一名长公主。
遐想起秦雨缨这一起特地埋没身份,来到虎帐后,更是从未外出过,她愈发笃定了心中猜想。
辽城先前发作过瘟疫,使者颇不放心,向天子借了秦瀚森这个“小华佗”一起随行。
秦雨缨“哦”了一声:“陆泓琛他承诺了?”
这使者与其说是来检察虎帐的,不如说是来探查兵力的。
“重点就是,王爷清楚对她不睬不睬,她却一个劲儿投怀送抱,仿佛不将王爷支出囊中就不断念。”月桐道。
月桐在秦雨缨耳边绘声绘色说着当时的景象,将那几个大臣狐假虎威的模样学了七八分像。
话音未落,外头忽有一阵不小的动静。
说着,俄然想起一事:“她还说,她能夜观星象,辨认出胡人排兵布阵的位置,邀王爷与她一同去塞外看星星……”
“这……这倒没有。”月桐老诚恳实地点头。
陆泓琛常说她是福星,只是苦了她这福星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只能在虎帐中走动,日子过得非常无聊……
秦雨缨摇了点头:“倒也不满是胡说八道,星象的确奥妙,从中可判定出气候、风向,乃至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