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觉得老乞丐会恼羞成怒，岂料他点了点头：“我恰是在报你的恩典。”
那红光地点的方位，仿佛……是七王府的方向！
雨瑞不解其意，想了想，又道：“你先前说过，我曾在七王府门前给你恩赐过粥饭，可那些，我实在是记不起了。”
那张泥像的脸，她仿佛曾在那边见过，无端端感觉非常眼熟。
这“火光”到处流露着诡异，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妖星现世？
“她能有甚么难，”乞丐嗤笑一声，“有难的是你们这些凡胎肉身。”
雨瑞一惊，转目一看，角落里有一道人影。
有些事，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她必须归去瞧瞧才行，不然实在放心不下。
雨瑞听得一头雾水，讽刺道：“你这口若悬河的本领，很合适去做平话先生。”
那人穿着褴褛，满脸皱纹，竟是本日早些时候遇见的阿谁乞丐。
“玄女？”雨瑞愈发不明以是。
“这衣裳，她试不试都不会掉块肉，倒是你，去七王府只要死路一条，你若当着这般不吝命，我也不禁止你，你去就是了。”乞丐竟是一点也不筹算禁止。
“你连玄女也不记得了？”乞丐挑挑眉，仿佛有些出乎料想。
细心一瞧，变的是那殿中的阎罗泥像。
就仿佛，曾有小我常常在她耳边提及，可她却想不起那人究竟是谁。
“你此时回七王府，定是个骸骨无存的了局，我并不想看着你死。”老乞丐道。
待雨瑞说完这话，他眸中的亮光很快就燃烧，点头苦笑道：“你公然是不记得了……”
先前福来就曾同她说过，乞丐晓得的事情，是最多的，街头巷尾产生的事，都瞒不过乞丐的眼睛和耳朵。
雨瑞一惊，看着老乞丐那双眼睛，总觉他不像是在扯谎。
上仙？
待雨瑞醒来时，已身在城郊的阎王庙里。
“可惜我不是甚么君子，我只是个小女子，”雨瑞冷冷看着他，“不过看在你年纪老迈的身份，先让你说清楚，我再脱手也不迟。”
乞丐却不答，而是反问道：“雨瑞女人，你可还记得我？”
她这是……在七王府门前被人给敲晕了？
“鬼火？”雨瑞将这二字反复了一遍，一下子明白了几分，重新揪起他的衣衿，“这劳什子鬼火，是你放的？”
她蹙了蹙眉，持续往外头走去。
难不成，此人晓得甚么奥妙？
“火？”老乞丐仿佛闻声了这人间最大的笑话，“甚么样的火，能将天烧得这般红？”
骸骨无存？
不过半日未见，乞丐仿佛又衰老了很多，眼角的褶皱变得既深又多，看向她时，眼神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