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说来,她与秦洪海不但不是亲人,且另有仇。
许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他此番是真怒了。
她早已传闻秦瀚森与小依多次去要债,却都被秦洪海拒之门外,本日更是当着王妃娘娘的面,揣着明白装胡涂……
哪怕生在费事人家,挨饿受冻,也好过有这么一个咄咄逼人的爹……
那但是他秦家现在独一的香火,断了香火,叫他何来的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我说缨儿啊,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秦洪海腆着一张老脸,涓滴没有畏缩。
她赶上难事时,从不晓得他在那边,而他一旦有甚么难事,从不肯放过任何凑趣操纵的机遇。
当初秦洪海是如何对待王妃娘娘的,她但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秦雨缨听得一阵发笑:“你感觉,我该如何管?”
刚来到偏厅外头,就听到了秦洪海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话……
见胡涂装不下去了,秦洪海从速赔起了笑容:“我说女儿,你都快当皇后了,戋戋几万两银子对你来讲不过只是九牛一毛,你又何必这般在乎?”
雨瑞哼了一声,正要再说,忽见秦雨缨抬了抬手,那意义,是让她不要多言。
实则,不过是徐家不肯兑现当初的承诺罢了,谈何扣押?
有送夜明珠的,也有送古木雕的,另有送观音、弥勒佛的,陆泓琛一件不落全收下了,却并未放入库房,而是命人堆在了这偏厅里。
他本没筹算将事情做绝,岂料秦洪海欺人太过,到处相逼。
“我并不晓得。”秦雨缨打断他的话。
目睹秦瀚森又要开口,她冷冷打断:“我早已与你断绝干系,你若再唤我女儿,我便叫人将你扔出七王府。”
闻言,秦瀚森心中实在恼火。
长姐没有赶尽扑灭,这秦可柔却毫不满足,竟然还叫秦洪海过来软硬皆施、威胁利诱,的确就是蹬鼻子上脸!
不然他真不敢设想,伶仃无援糊口在那水深炽热的秦家,会是多么的绝望。
眼看秦雨缨要当皇后了,皇后但是一国之母,他千万获咎不起。
因担忧秦瀚森的安危,这几日,秦雨缨没让他去医馆,而是将他留在了七王府里。
“等等。”秦雨缨淡淡出声。
“你若不肯脱手,我……我唯有日日去医馆堵森儿,逼他重新认我这个爹!”秦洪海语气果断。
被下人带入偏厅后,秦洪海打量着这四周的装潢,心道这随随便便的一个物件,就能换好几间大宅子了……
秦瀚森压根就没想起此事,经她一提示,才把借券取了出来。
不管是杀人还是雇人,都是有违法规、扰乱法纪的事……
听闻秦洪海有事上门,秦瀚森怕秦雨缨亏损,赶紧找了过来。
“天然是雇人将那孩子……”秦洪海不假思考地脱口而出。
这才短短几日,册子就已被写了大半,可见送礼之人不在少数。
秦洪海到底没敢再啰嗦了,讪讪隧道了然来意:“缨儿,柔儿她生了孩子,现在那孩子被扣押在徐家,我向徐家要人,却遭了他们热诚,他们还说……还歪曲你是个外族人,说七王爷迟早要休了你……”
这借券一向放在他袖中,未曾拿出来。
王妃固然身份高贵,但到底不比皇后娘娘来得严肃。
话锋一转,又道:“我但是你的生父啊,你莫非非要把我逼死才肯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