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身经百战的副将,另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统领,孰强孰弱,天然不必多言。
待生下孩子,再想体例逃回南疆外族领地,何愁不能再鼓起一方权势,夺回骊国半壁江山?
太后是陆泓琛的生母,陆泓琛夙来敬之爱之,太后开口,说不定比那秦雨缨开口更加有效。
说着,看了一眼那围拢在四周的御林军,话锋微微一转:“母后可有想过,即便朕死了,这皇位也轮不到陆泓琛来坐。母后承诺,朕的十余万御林军也不会承诺!”
“杜青,”天子一眼就认出此人是陆泓琛身边的副将,抬高了嗓门,绞尽脑汁想要将其拉拢,“只要你放了朕,上去杀了陆泓琛,朕就赏你黄金万两、珠宝千箱,还封你为护国公,这后宫的女子任你遴选……”
启事无二,本日过后,面前这二位说不定就不是他们的主子了,既然不是主子,这些叮咛又何必服从?
“皇后娘娘……”淳儿赶紧上前去扶。
可恰好这话并非旁人所说,而是天子亲口所言,如此一来,决然不会有假。
“是啊,兵部都被攻陷了,夜朝离改朝换代,已是不远了。”天子语气中似有感慨,看向皇后的眼神还是没有半点伉俪间的温情,乃至比陌生人还要冰冷。
倒是王爷,比这所谓的天子更像是天子,一比之下真是高低立现。
“皇上的确记错了,臣妾腹中的孩子,是龙种,怎会是与旁人私通得来的?”她道。
“从本日起,你不是皇后,朕也不是天子,报酬刀俎我为鱼肉,你又何必再这么惺惺作态?”天子接而道。
几个老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脱手。
太后真是又气又急,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生长到如此境地。
杜青奉薛老将军之命,带兵前来攻打皇宫,因宫中御林军皆已被抽调至养心殿外,皇宫四周并无兵力,仿佛一座空城。
可若太后晓得她怀的不是龙种,而是那乱臣贼子陆长鸣的子嗣,必将不会为她讨情……
“真是赵统领!”
兄弟相残,只会令亲者痛而仇者快,这事理,天子莫非不懂?
“一帮饭桶!”天子怒不成遏,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盼着兵部的人前来声援,“兵部另有十余万御林军,陆泓琛他想要篡位,没这么轻易!”
太后对他已是绝望至极,乃至压根不想看他一眼。
“或许是朕记错了,或许你不是外族人,也没与那陆长鸣私通,或许统统都只是流言流言,当不得真。”天子看着她,仿佛早已将她生生看了个透。
她并不知本身那些诡计狡计,已陆泓琛尽数看在了眼里,还道事情没有全然败露,此时伏低做小,或许能保住性命。
“荒唐!”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太后只差没被气得七窍生烟,“琛儿前后替你剿除胡人、外族,若不是他,你的江山何来安定二字?你还知你是一国之君?如此嫉贤妒能,连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谈何管理全部骊国?”
调侃之色可谓溢于言表,皇后听得紧掐了十指,面色那叫一个生硬。
“你……”太后衰老的脸,已是一阵青一阵紫,“你给哀家开口!”
“朕问的,是你与陆长鸣之间是否有奸情,只字未提你腹中的所谓龙种,”天子嘲笑一声,“皇后,你可传闻过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