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海强压着肝火,劝道:“嫂子,这米,你退给我,那钱,我退给你,再请你去聚德楼吃螃蟹宴作为赔偿,你看如何?”
岂料常氏眼里精光一闪:“我怎会不知?我本日要买的就是他秦家的东西!”
她先前不是没在别的府被骗过丫环,当时,每日的吃食皆带这类难闻的气味。
昨日他见这妇人一口外埠口音,只道她并不是都城中人,故而才敢将陈米混在新米中,一并卖给她。
不过就是几袋米罢了,虽有些霉味,但也不至于到吃死人的境地,大不了退几个钱,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莫非常氏还想把事情闹大不成?
“性命?”掌柜闻言脸一沉,“胡说八道!我这铺子在永安街上开了整整八年了,那里吃出过甚么性命?”
“这还差未几。”常氏哼了一声,随他一同去了秦府。
一一查抄之下,公然发明此中两袋大米光彩有所分歧。
“敢在永安街上开黑店,你就等着进衙门吧!”常氏一拍桌子,那叫一个彪悍。
那牧雨秋温良恭敬、知书达理,怎会有这么一个刁蛮不讲事理的大嫂?
付过账,常氏叫来七王府的小厮,将堆积如小山的米面装上推车,送入了府中。
就算对经商多年的牧家来讲,也不是一笔小数量。
“你个小丫环懂甚么,我不但没亏损,还赚了一笔呢……”常氏意味深长地说着,派人将那几袋米堆在了库房门口,叮咛道,“明日抬着这些去秦家米铺,我倒要看看,秦家这回如何交代……”
赵氏一听这话,立即火冒三丈:“你说谁是仆人?”
方才她一进那铺子,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儿。
七王府?
说着,叮咛店小二拿出布袋,一袋袋地装起了粮食。
秦洪海听出此事另有得筹议,赶紧点头:“是是是,戋戋一顿螃蟹宴,未免太委曲了嫂子,不如……不如请嫂子去府中一叙,先用过午膳,再渐渐参议此事该若那边理可好?”
发了霉的米面,天然是不能吃的。
“是啊是啊,现在米价便宜,说不准没几日代价就涨了呢,这位夫人精打细算,真是贤惠持家啊……”掌柜在一旁,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就是怕常氏忏悔。
那但是老太太留给牧雨秋的,如何着也不能落入了秦洪海与赵氏手中不是?
掌柜笑得那叫一个两眼不见缝儿――到底是有钱人呐,平凡人家哪吃得了这么多米面?
嫂子?
“这么说,你早就不是头一次做这等黑苦衷了?”常氏直戳关键。
见常氏盯着那米如有所思,一旁的雨瑞凑上前来,多瞧了几眼。
恶妻啊,的确就是恶妻!
“我晓得不缺,这些东西屯着又不会坏了,能多屯点就多屯点吧。”常氏道。
“你……你别欺人太过!”掌柜被她气得不轻。
掌柜听得内心一惊。
秦洪海赶紧解释:“嫂子,此乃山荆赵氏,并不是甚么仆人……”
若触怒了七王爷,他就算有十八个脑袋那也不敷的砍啊……
那掌柜见来的是位穿着华贵的妇人,赶紧亲身迎了上来:“这位客长,不知您想要点甚么?”
当初牧雨秋嫁给秦洪海时,明面上虽未带嫁奁,但老太太私底下往她行囊中塞了不下一万两的银票。
“明显就是你这买卖做得不仁义,还口口声声说甚么货色售出概不退货,我奉告你,我七王府可不是好欺负的!”常氏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