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霍闻言一笑:“七嫂嫂是感觉我人高马大、五大三粗,不懂这些阳春白雪?”
究竟上,柳若儿也的确是这么筹算的。
宫女仿佛看破了她的迷惑,指了指柳若儿,小声提示:“那是七王爷刚娶的侧妃,叫柳若儿……”
现在看来,有宫中这些妃嫔关照买卖,那臭小子就是娶十个老婆都绰绰不足……
秦雨缨并不想打断二人的对话,只是遵循端方,她须得过来与这素未会面的薛贵妃道声喜,不然便是失礼。
仿佛……一不留意就会烟消云散,再也寻不见她的踪迹。
秦可柔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故而,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秦雨缨回过神,见陆泓琛一眨不眨地瞧着本身,不由伸手揉了揉脸:“我脸上……有甚么东西吗?”
凭甚么那些半死不活的铺子,一落到秦雨缨手中就起死复生,赚了个盆满钵满?
所谓起死复生,所谓终立室属,不过是那写戏之人于心不忍的编排,若世上真有杜丽娘,身后只能够化作枯骨,断不会再遇情郎……
陆文霍的长相,与陆泓琛非常类似,只是前者略显年青稚嫩,眉宇间皆是不羁,后者则眸光通俗,五官更加英挺,一眼望去颇令人不敢逼视。
听着听着,身边有人跟着戏词轻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死,死亦可生。”
秦雨缨想了想,说道:“不过是想多找座背景,便利此后对于我这个仇家。”
方才宴席上,男宾与天子同席,女眷与贵妃同坐,并不在同一殿中。
薛贵妃的目光不由自主多逗留了几分,啧啧奖饰:“本宫对七王妃早有耳闻,本日一见,七王妃公然是个妙人,真不知你铺子里的簪子是如何打造出来的,怎会这般的都雅……”
连秦雨缨这等对京剧不甚感冒之人,都不知不觉听入了神。
看了看戏台上那挥动的水袖,陆文霍非常迷惑:“这出《游园惊梦》,小爷我听了不下十回,可惜结局写得模棱两可的,听不出是何含义。”
这个儿媳虽不讲礼数,不懂端方,性子不羁,说话不讨喜……但多多极少还是有几分真本领的,不但行得一手好医,手底下那些铺子所卖的簪子、香粉与小食,皆是非常出众,若将铺子一一查封,未免太暴殄天物。
“王妃,这柳若儿未免也太不守端方,清楚您才是正妃,她如何敢先退席?”冬儿见状非常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