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眼看大好机遇要被秦雨缨毁了,柳若儿哪肯罢休,上前便要从秦雨缨手中抢人。
传着传着,竟成了她得了瘟疫,药石无医。
“胡作非为?你……你胡说甚么,少血口喷人,我这是想救她!”柳若儿死力回嘴。
竟是个女人?
冬儿闻言略懂了几分:“是了,柳若儿此人平素最是权势,对她毫无用处之人,她才不会操心收留。”
冬儿实在看不下去,用帕子捂开口鼻,道了声不幸。
可彼苍有眼,让她赶上了这乞丐。
她如何也没想到,柳若儿竟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秦雨缨,看到我这模样,你对劲了?”柳若儿明显被世人古怪的眼神刺激到了,伸手指着秦雨缨的鼻尖,口不择言地骂,“你这个毒妇,将我害成如许,你迟早遭报应!”
“你!”柳若儿气结。
“走吧。”秦雨缨转目叮咛。
“害人终害己,做了恶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明月说了这么一句,就嘲笑着拜别了。
“柳女人……”忽有一个声音传来。
想了想,她接而问:“你是如何发觉西厢走水的?”
秦雨缨轻咳一声:“我……猜的。”
“你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秦雨缨又问。
冬儿加快脚步追上了她,猎奇地问:“一个乞丐,有甚么都雅的?”
“能被柳若儿收留的乞丐,想必本领不小。”秦雨缨解释。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冬儿忍不住皱眉:“她会替祈福,鬼才信赖呢……诶,王妃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快去,”秦雨缨点了点头,“多记几条罪行,一并奉告太后,一两条恐怕还不敷以治我的罪。”
她伸手撩起发丝,暴露那道长长的疤痕:“我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满是拜你所赐,我何必奉告旁人你并未得瘟疫,只是想向七王妃下药,却搬起石头砸了本身的脚罢了?”
秦雨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会否遭报应,谁也说不准,但你的报应已经来了。既然来了,就受着吧。下次去拜菩萨,别忙着替我和陆泓琛祈福,多给你本身念佛赎罪,说不定这疤痕还能有减退的一天。”
说着,偷偷将手中的两瓶药膏往身后藏了藏。
细心一看,那眉眼非常清秀,的确是个女子,只是声音有些降落,仿佛男人普通。
“王妃,那柳若儿不知抽了甚么风,捡回了一个浑身恶臭的乞丐。”雨瑞跑来禀告。
冬儿大着胆量拿出火石,扑灭桌上的一盏烛,朝那乞丐靠近了几步。
没想到,这丫环竟如此忠心,见她落魄还不离不弃。
“人是我救的,你凭甚么带走?”柳若儿急了。
情急之下,面纱掉落在地,暴露一张极其可怖的脸。
这语气非常讽刺,听得柳若儿一怔。
遥记得原主在秦家后院活活病死的场景,秦雨缨对此人不免多出了几分怜悯。
柳若儿说着说着,排闼走了出去,瞥见里头的秦雨缨与冬儿,面色一惊:“你……你们如何会在这?”
到底被阎王救了一命,她一下子竟有些恨不起来,只是一想到那厮说要划去陆泓琛的阳寿……忽如其来的一丝好感,顿时消逝殆尽。
言语间,柳若儿过来了,手里拿着几瓶药,人还未出去就先喃喃:“这是我在华佗轩求的珠白膏,你脸这么黑,我先帮你尝尝,另有这能去除疤痕的花露,我这疤能不能减退,就全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