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柳眉一蹙:“混闹,哀家只不过是叫七王妃入宫小住,又不是要棒打鸳鸯!”
可打死了秦雨缨,谁来给她的琛儿治病?
与此同时,忽有一个丫环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杜副将,不好了,王爷他……”
太后总算是明白甚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自打秦雨缨当上王妃,这府里连一个小小的副将都敢跟她明着抬杠了!
秦雨缨眉点头,道了一声“谢太后娘娘恩情”。
她能出宫了……
七王爷可还病着呢,传闻病得极重,三天两端地咳血。
秦雨缨渐渐地磨着墨,磨了好一会儿,那墨色还是极淡。
虽是蝇头小楷,但一笔一划皆极有风骨。
墨很快便磨好了,秦雨缨拿起笔,在砚台上悄悄蘸了蘸,缓缓写了起来。
那宫女还觉得她终究想通了,却不料她打量了几眼那两行蝇头小楷,蹙眉道:“气候一冷手便生硬,连带着笔迹也丢脸了很多。”
“治病倒是不能,不过她可觉得王爷试药。以王爷现在的景象,有些偏方恐怕不宜直接服用,须得找小我试过药效才行。试药之人以气弱体虚者为好,如此方能更好地查验药效,而芷彤姑姑最是合适。”秦雨缨说得有理有据。
“七王妃,太后娘娘念在你这几日诚恳诵经的份上,分外开恩,准予你回府。”那宫女道。
放肆,的确放肆至极!
秦芷彤颤着双手,掐了本身一把。
“大胆,这些岂是你一个主子该管的?”太后怒道。
那眸光淡淡如烟云,语气波澜不惊。
“回太后娘娘的话,王妃离府以后,王爷颇感命不久矣,斥逐了一帮下人,说要独安闲府中思念王妃,不想别人打搅。”杜青上前一五一十地禀告。
没等她抄完那半卷佛经,太后就亲身过来了。
话虽如此,素净的脸上却瞧不出半点谢恩之意。
秦雨缨也不绕弯子:“我还想将芷彤姑姑带回七王府。”
“七王爷如有甚么三长两短,我甘心殉葬,此生能与他朝夕相处,去亦何必,死亦何惧?”秦雨缨言简意赅。
宫人跪满了一地,秦雨缨却还是端坐于桌前,当真抄着经籍。
“小的是副将,并不是主子。”杜青改正。
“七王妃,不如……您将这佛经带回府里抄去吧。”那宫女忍不住开口发起。
才短短数日未归,府中就变了一番模样,院里落叶纷飞积雪未扫,门前空空荡荡不见小厮,瞧着好不萧索。
想来,是因为担忧七王爷病情的原因。
太后保养得极好的脸上,生生多出了好几道皱纹,只恨不得将秦雨缨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才好。
“回太后娘娘的话,王爷……王爷他又吐血了,此次比先前还严峻,吐血以后,连神采都变白了……”那丫环带着哭腔道。
秦雨缨唇角微扬,涓滴不粉饰脸上的笑意:“谢太后娘娘恩情。”
秦雨缨自认不是个闲人,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时,时候对她来讲都精贵得很,既没诚意又没六位数美金,凭甚么对她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宫女见状赶紧上前:“七王妃,这点小事,还是奴婢来做吧。”
太后明显极担忧陆泓琛的病情,恐怕去得晚了,陆泓琛会有甚么三长两短。
她也会恼火,也会不悦。
“你可知琛儿若死了,你是要殉葬的?”太后冷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