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森摇起了头：“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未曾传闻过。我方才问了几个牧府的下人，他们都说不知有此一物。说不定，这并不是母亲从牧府带去的嫁奁，而是她在旧书铺子里买到的孤本。”
言语间，秦瀚森已找了过来，朝秦雨缨道：“长姐，那本医书你可带在了身上？我俄然记起书中记录的一个偏方，或许对外祖母的病情无益。”
“这雪草不止是草，还是一味可贵一见的中药，可治腹泻和痢疾，且有解毒凉血之效，”贺亦钧弯身摘起一朵，悄悄嗅了嗅，“提及来，七王妃的仲弟也对医药很有研讨，不知师承的哪位高人？”
秦雨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且不说外祖母会不会被活生机死，常氏曲解了母亲这么多年，在外祖母面前必然会愈发抹不开脸，到时一边的曲解消弭，另一边的冲突却愈发加深，不见得是甚么功德。”
“长姐，要不……我们当着外祖母的面，将事情向那常氏解释清楚。”秦瀚森发起。
“老太太，我筹算去都城看看。”常氏可贵地没有顶撞，弱弱地说了一句。
而赵氏，也在这被赦之列……
这一丑闻在都城传得沸沸扬扬，一度成为世人茶余酒后的笑谈，牧家颇觉没脸，因而迁至了辽城，好些年没再回京。
“天然是去看雨秋……娘，你病未病愈，不宜长途跋涉，有甚么话就奉告我，我帮你捎带给她。”常氏道。
“古怪？”秦瀚森不解其意。
“不不不，这可不是平常的偏方，是我在母亲留下的医书中……”秦瀚森说着说着，忽觉秦雨缨目光有异，赶紧止住了话头。
分开牧老夫人的房间，常氏悄悄合上门，没好气地朝秦雨缨道：“老太太身材一日不如一日，牧雨秋归天的动静，谁也没敢奉告她。日子本来过得好端端的，哪晓得你们两个俄然平白无端冒了出来……如果老太太思女心切，非要要去都城见牧雨秋，看你们二人如何是好！”
没由头的一句感慨，令秦瀚森更是错愕。
待到贺亦钧分开，秦雨缨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双目微眯：“此人有些古怪。”
牧老夫人双眼已是有些不好使，故而未能瞧见常氏眼底的那抹愧意。
老夫人又看向秦瀚森，秦瀚森虽不解其意，但也跟着说了声很好。
奇特的是，向来喜好干脆的常氏，竟蔫了一整日未开口。
那香气是从别苑披收回的，走近一瞧，是一丛开着小白花的野草。
说着，从身后的药囊中取出几本书，递给秦瀚森道：“这是贺某来辽城以后获得的一些医书，也尽都是些偏方，此中不乏和牧老夫人对症的方剂，只是贺某没敢大胆一试。”
如果医书真是平常之物，阎王也不会叫她来取。
面也见了、亲也探了，长姐莫非另有甚么别的事要忙？
“最好只是个偶合。母亲留下的那医书，你不要等闲拿给旁人看。”她可贵正色。
她闻言心中大喜，拄着拐杖就颤颤巍巍出了屋子：“几句话那里够？我另有很多东西要捎给秋儿呢，快，快叫人将我那几匹最好的绸缎取出来。另有书房中那夜明珠、红珊瑚，传闻摆放在屋子里对体弱之人有温养之效。对了，莫忘了将库房里那几盏血燕也一并带上……”
秦洪海先前有两个小妾，一个姓赵，一个姓林，一开端的确是那林姨娘更得宠，林姨娘被萧瑟后，母亲也跟着被萧瑟，反倒是赵氏得尽了宠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