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责怪:“叫风俗了,一时那里改得了口……”
她并不在乎,秦瀚森却非常担忧:“若免了那一万八千两银子的债,秦可柔会否收敛些?”
“是。”杜青回声分开。
“对了,”秦雨缨取出那欠条和厚厚一叠地契,“这些就交给你们了,秦家的宅子、商店和地契,统共值两千两,另有一万八千两未还。此事不急,待你二人结婚以后,再让那秦可柔渐渐还债也不迟。”
此女既然能治陆泓琛身上那“怪病”,又岂会连这么一点小毒都束手无措?
待他退下,天子问秦雨缨:“这毒是当真无解,还是你不肯脱手?”
早已有宫人在此等待多时,领着她快步去了一处偏殿。
上辈子,她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这此中有罪有应得的,也有罪不至死的。
陆长鸣呕吐不止,好一会儿才颤动手擦了擦嘴角的乌黑血渍,那双眼睛深深凸起,没有半点亮光。
入宫?
略略一想,又记起另一桩事:“长姐,那秦可柔一向在外头争光你的名声,街头巷尾到处在说你是不祥之人,如果流言流言持续传下去……”
在天子冷冷的视野中,陆长鸣爬动了一下惨白的嘴唇,却还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秦瀚森被她清澈的眸子看得一阵难堪:“长姐……”
“这……”秦瀚森本就口拙,一时竟结了舌。
那仿佛是一股极新奇的花香,不是提纯过的香粉所能披发的气味。
秦雨缨想了想,道:“我身上的银针,在进宫时被寺人搜去了,没有针,没法替他解毒。”
不过,思及长姐熟谙很多怪杰异士,连蒙栖元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蛊师都与她非常熟谙,他便没往细处想……
“长姐,姐夫不在府中,要不我与你同去?”秦瀚森发起。
见秦雨缨面色自如,无半点担忧与踌躇,小厮没敢开口,点点头便退下了。
秦雨缨闻言不觉诧然,秦瀚森的心软,实在出乎她料想。
“如果你过意得去,二话不说就接过,我也不会交给你了。我只要你这么一个仲弟,这些不给你还能给谁?”秦雨缨的语气不容回绝。
“我问你,即便免了那债又能如何?秦可柔会顾念你这一万八千两的心善,还是会记恨你夺她家业的心狠?心善没有甚么不好,但须得用在对的人身上,她既然不知戴德,你又何必糟蹋本身的美意?”秦雨缨问。
传来传去,她还是好端端的,倒是那些辟谣肇事的人,一个个都落不到甚么好了局。
秦瀚森结婚以后,天然不成能持续留在七王府,他堂堂七尺男儿,如此未免遭人诟病。
陆长鸣艰巨地动了动眼皮,将目光转向天子,眼底似带了一丝讽刺的笑。他的发丝短短几日竟斑白了大半,脸上也不知多了多少褶皱,仿佛一个行姑息木的老者……
秦雨缨顿住脚步:“皇上另有何叮咛?”
秦雨缨闻言微怔:“那……严公子可有同去?”
此举,意在让秦瀚森担当秦家家业。
“取笔墨纸砚来,让他写!”天子立即叮咛。
天子立即命人那帕子取了过来,展开来,倒是洁白一片,无任何笔迹、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