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有莳花,叫依人花,花上有倒刺,经常沾人衣角,这珠子是取其根茎晾干打磨而成的。”秦瀚森解释。
到时即便陆文霍不说,天子也会心知肚明。
那御林军哪还敢再说甚么,当即退到了一旁,缩着头没再吱声。
只不过,彻夜实在不是个杀人的好机会。
雨瑞满腹猜疑,总感觉此事与王妃娘娘有些干系……
马蹄一起绝尘而去,回到七王府,秦雨缨才发觉统统暗卫皆已在院中集结,仿佛随时要攻陷城门的架式。
若不是顾及南疆、辽城那十来万哀鸿的性命,他哪会舍得分开她?
“王妃担忧三王兄有性命之忧,赶来救他,那个敢拦?”陆泓琛呵叱。
那执剑之人,天然是陆泓琛。
看他这么瘦,年前赶制的那些新衣,穿戴怕是都不称身了。
正因算准了他会起兵,陆泓琛才用心没要陆文霍在第一时候透露统统。
死了也好,死了以后,恰好便利他将罪恶全推到七王妃身上,就说她救人倒霉,迟误了太医的诊治。
定睛一瞧,一把长剑横在跟前,只差没削了他的手指。
雨瑞忠心耿耿,见她不睡,便撑起眼皮在旁陪着,说甚么也不肯退下,这一陪,就陪了一通晚,闻言才终究肯回耳房安息。
“这个混小子……”小依气得胸膛一阵起伏。
正思忖着,忽有小厮来报:“王妃娘娘,门口有封信。”
秦雨缨咬了咬唇,朝陆泓琛道:“他不能死,不如……我去救他一命?”
可即便如此,他一个小小侍郎,也决然不敢拦。
“这又是为何?”秦雨缨不免迷惑。
说着,就要来验她的口鼻。
秦雨缨靠在他宽广的胸膛里,双手一时候为可贵不止该放在那边:“快放我下来……”
看来娘娘与王爷并没闹甚么别扭,如此,她便放心了……
说完,又弥补了一句:“算命的不是说你五行缺木吗,这花又刚好应了你的名字,我就想着……”
他们身上并无伤口,那血明显是陆长鸣。
千防万防,却还是没防住这一茬!
晌午刚过不久,秦瀚森便请羽士挑好了黄道谷旦。
如此一来,事情就说不清了……
秦雨缨惊奇地接过,拆开一看,那信上的笔迹非常清秀,只要短短一行——秦雨缨,那陆长鸣我已替你杀了,你我今后两情,我再也不欠你甚么。
“退下吧。”陆泓琛一声令下。
小依很快给了答复,只请几位亲朋老友就行,无关紧急的人,不必下请柬。
“事不宜迟。”陆泓琛心知环境告急,牵她出了七王府,上马一起奔驰。
侍郎闻言拱了拱手:“王妃娘娘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叫人去宫中禀告。”
一旦将统统事情照实奉告,天子定会派兵前去围了三王府,如此,不管陆长鸣做出何种反应,都能被解释为是逼急了才会如此。
那陆长鸣倒在一堆尸身中,双目紧闭,仿佛只要进的气,没了出的气。
缝完最后一针,秦雨缨微舒口气:“好了。”
不管可否救活,试一试老是好的,只要人没死,他便不会被降重罪……
七王府与三王府隔得并不远,几近只是眨眼的工夫,二人就到了三王府门口。
此人的性命,对她而言虽不值钱,但他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黑锅只会落在陆泓琛与陆文霍二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