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不嫁不嫁!”常氏替她点起了头。
“这是缨儿,不是雨秋。”一旁的常氏改正。
“老太太,我是您的儿媳啊!”常氏柳眉紧蹙,忙不迭地解释。
牧老夫人闻言总算稍稍放心了几分,脸上的焦灼之色也垂垂淡了:“不嫁就好,不嫁就好……”
“这……”常氏面露难色,转目看向秦雨缨。
“雨秋啊,”牧老夫人说着,忽又回身握紧了秦雨缨的手,正儿八经劝道,“你可千万不能嫁给那秦洪海,那人眼神闪动、面相刻薄,定不是甚么善人!”
细心一看,她竟已靠在枕边假寐起来……
出了房间,秦雨缨思忖半晌,向常氏发起:“不如……尽早搬去都城吧,舅母你身怀有孕,外祖母的病情又这般严峻,去了都城,起码你能放心养胎,她也能好好养老。”
秦雨缨双手不觉微颤,翻开来,书里的内容公然与影象中如出一辙。
原觉得牧老夫人十有八九会回绝,哪晓得她竟点了点头:“那下册,就在我打扮台下带锁的匣子里,我一把老骨头,腿脚倒霉索。你若非要看,便本身取吧。”
秦雨缨心知焦急也是无益,牧老夫人已到油尽灯枯之时,怕是……熬不过多少光阴了。
“我是甚么人……”牧老夫人闻言一笑,衰老的脸上皱纹横生,一双本就颀长的眼睛,已是眯得有些看不见了。
“那快去叫人清算!”牧老夫人催促。
“缨儿?”牧老夫人满脸迷惑。
“外祖母,您到底是甚么人?”她忍不住问。
找了如此之久,现在它终究近在天涯……
外祖母这是……将本身当作了母亲牧雨秋?
“老太太年纪大了,身材愈发不可了。”常氏看在眼里,急在内心。
“传闻书中有灵,那白光或许就是灵气地点,大火过后,白光四散,现在书册应是只剩一具空壳了。”牧老夫人略带感喟。
秦雨缨吹了吹面上的灰尘,拿钥匙翻开了。
那上册记录的是行医救人之道,这下册中却满是用毒之术。
不然,她也不会在脑筋浑沌时,仍不忘了苦口婆心肠叮咛本身。
“是啊,”常氏会心肠接过话头,“我们这一大师子,总不能都挤在七王府里吧?旧宅久无人住,当然得叫人清算安妥了才气搬。”
“外祖母,我可否看一眼那医书?”她当真问道。
秦雨缨静待答复,牧老夫人却久未言语。
难怪外祖母会这么等闲将此事奉告本身,本来是早已晓得这书落空了功效。
“孙女?”牧老夫人更是迷惑不已,“我何曾有过甚么孙女?你又是甚么人,如何跑到我房中来了?出去出去……”
如此说来,大舅与二舅,也不知那场火是外祖母亲手所放……
饥荒伸展,瘟疫横行,这街头到处都是打砸抢烧的,而牧家家大业大,长此以往不免不会被歹人盯上,到时恐怕会有费事……
说着,便伸手将常氏往外赶。
那色彩浓烈至极,流暴露一丝绛红,仿佛被风干的血,或许,是因为在这人间流落了太多年代的原因。
在牧府住了一日,次日一大早,秦雨缨便又来到了牧老夫人房中存候。
至于那下册古籍,被她原封不动地锁在了柜中,放回了打扮台下。
此次,外祖母绝口不提那下册古籍之事,只与秦雨缨聊辽城的趣事,经常说了上半句,没有下半句,话讲到一半就犯起了困,头一歪,收回一阵阵纤细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