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他,他也不恶感她,相互之间没有甜甜美蜜、你侬我侬,但起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你甚么你?”秦雨缨清澈的双目微眯,“你该光荣本身现在只是个凡人,肉身总有一日会死,不然,我被你谗谄多年,你便给我了偿多年!”
阎罗没想到她时至现在竟还在装,愤然捏拳,兜头便是一桶冷水,直直朝她泼去。
唐咏诗的目光,落在封页上久未挪开。
唐咏诗被困在这孱羸的躯壳中,哪还敢张牙舞爪,常日里的倨傲之色全然不见踪迹,只余下了低声下气的告饶:“我……不敢了,雨缨,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先帮我解开这绳索……”
竟是涓滴不睬会她的辩白。
这失心疯,便是此中一种。
是她太太轻信,不懂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理,唐咏诗编造的那些大话,她坚信不疑,现在一想,真是非常好笑。
唐咏诗被迫抬起了头,那眼神已是板滞了不止一分:“你……你说甚么?”
猛一扬手,鞭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破空声重重抽下来。
“那明月得了失心疯,她上了明月的身,会否也患上了这等病?”陆泓琛猜想。
这两个字,不但没令秦雨缨火冒三丈,反而使她面上闪现一层薄冰般的笑意:“我也感觉是我该死,不该笨拙善信,人狗不分。”
“你胡说八道甚么,阎君怎会杀我!”唐咏诗心有不甘,恨声回嘴。
思忖半晌,她道:“小狐狸不会扯谎,唐咏诗是真疯了,可她仿佛没有疯透,我问她的话,她清楚还能对答如流……”
“是……是我……”唐咏诗踌躇了一会儿,不敢不承认。
说话的恰是阎罗,他神采不明,仿佛已在暗处站了好久。
阎罗狠狠捏起她的下巴,几近要将那骨头生生捏碎:“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又想使甚么诡计狡计!”
唐咏诗见辩驳不过,立即使出杀手锏:“我是阎罗妻,你私行囚禁我,天庭不会不管!”
他……他竟全都晓得了?可他为何一向没有说破?
他说的忌讳,该不会是……
那委委曲屈的模样,令秦雨缨几欲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