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驾崩前留下的遗诏中,并未言明由谁继位,陆泓琛之以是没当上天子,是因为得了那怪病,相传活不过二十岁。
特别,当着皇后这个儿媳的面与琛儿闹僵,无异于让皇后看笑话,这一点,太后还是拎得清的。
皇后巴不得太后对陆泓琛心中生厌,如此,皇上那龙椅起码能坐得安稳几分,不必担忧有人借太后之手大做文章……
再者说,若其轻功高超,只花半柱香的工夫也不是甚么奇事……
那宫女谨慎翼翼舀了一勺香灰,掺在了秦雨缨的茶水中,恭恭敬敬道:“王妃娘娘,请喝。”
前几日,皇厥后存候时,恰逢太后提及此事,因而便随口一提,没想到太后竟真会派人去大净慈寺求了香灰……
只不过,事情怎会如此之巧?
还好,要喝这东西的不是她,而是秦雨缨。
“七王妃的确在假山迷了路,不过……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主子二人。”此中一个小寺人怯生生道。
“簪子好端端戴在头上,怎会遗落?”天子深知她的为人,这席话,他连半个字都不信。
现在他病已病愈,骊国又在皇上的掌管下动乱不安,眼看饥荒、瘟疫四起……再这么下去,迟早民气不稳。
秦雨缨本想点头说个是。
此语一出,两个寺民气中皆格登一响。
皇后神采大变,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将秦雨缨恨了个透,只恨不得将其凌迟正法才好。
“琛儿,你……”太后又气又急,见他当真要喝,恐怕喝下以后会犯甚么忌讳,赶紧禁止,“快,快放下!”
她未言语,陆泓琛却径直开口:“不管郡主还是世子,都是儿臣的子嗣,对儿臣来讲并无辨别。”
宫女应了声“是”,讪讪退下了。
现在,皇后满心机疑的只要秦雨缨一人。
到时,若一众老臣筹算让陆泓琛继位,只需联名上书,请太后下一道懿旨逼天子禅让,事情便会顺理成章,不会被算为篡位谋逆。
既然技艺不精,又怎会有如此短长的轻功,能在防备森严的皇宫中来去自如?
可她记得陆长鸣提过,秦雨缨此人只是略懂拳脚罢了,身子肥胖,技艺不精……这些是曾与秦雨缨交过手的死士亲口所说,该当不会有假。
秦雨缨心知他是不甘让本身平白无端受气,可在旁人眼里,这清楚就是不孝。
香灰?
秦雨缨清澈的眸子微眯,她没当场翻脸,已是给足了太前面子。
闻言,太后就是想气都有些气不起来。
太后看出了秦雨缨的小伎俩,却可贵地没有说破。
而皇位不稳,她这皇后必将也当不下去。
言语间竟是垂垂和蔼起来,未再向秦雨缨提“不守端方”一事。
陆泓琛打断她的话:“佛曰人间百姓划一,若无贤浑家,男人何故放心主外?母后也是女子,望母后莫要兀自轻贱。”
秦雨缨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点了点头:“公然沁民气脾。”
秦雨缨点点头承认下来:“我在御花圃的假山中迷了路,转得晕头转向,才找着了出口。”
可两个寺人没挨几下,脸就已又红又肿,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放软了语气:“是mm的错,对这些主子管束不力,还望姐姐惩罚mm,莫要惩罚他们……”
早不迷路晚不迷路,恰好有人撞破本身与陆长鸣的私交时,秦雨缨就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