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这少年郎看上去非常眼熟,一时候却又说不上来是那里眼熟。
孔钰珂斜眼傲视着她,那目光好不鄙夷:“你算甚么东西,也敢大言不惭地叫王爷来见你?”
那些未被屠尽的外族人,皆逃入了中土,而后的好一段光阴,官府都在带兵挨家挨户地搜索。
“不必。”秦雨缨摇了点头。
在门前扫地的小厮,见了这浩浩大荡的车队,赶紧出来禀告。
这么思忖着,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七王府的正门。
她常日里虽爱干脆,但赶上大事,还是很懂谨言慎行这一事理的,赶紧拿了很多银两给那两个镖师,叮咛二人,切莫将本日之事流暴露去。
秦雨缨在车中没有露面,她想给陆泓琛一个欣喜,却不料出来的不是陆泓琛,而是一个薄弱削瘦的女子。
秦雨缨当然不会食言,除非……此人对她有所欺瞒。
一见缨儿失落,就不拿牧家人当亲戚了是吧?
陆泓琛看到孔钰珂脸上的红痕,心下已然了然,点了点头:“好,统统就按你说的办。”
回府以后,她须得先问问那竹箐,看看统统是否失实……
南疆那些部族,因流行巫蛊之术,被称为外族,百余年前被先皇率兵一一毁灭。
此人非常衰弱,身上带着很多的伤……
那人不是别人,恰是孔钰珂。
“孔蜜斯,此次委曲你了,”喻世墨从门后闪身出来,看着孔钰珂又红又肿的脸,不由啧了一声,“那常氏,动手未免也太狠。”
再者说,外祖母与大舅母,皆是她的嫡亲之人,陆泓琛决然不会将人往外头赶。
只是……八王爷不是早已失落了吗,怎会呈现在辽城?
先前,那七王爷见了她,从未拿过甚么架子,现在倒好,竟然叫了个来源不明的丫环在门口堵她。
想来外祖母该当也是个外族人,不知为何躲过了搜索,在都城定居了下来,这么些年一向未被人发觉……
常氏嘲笑了一声:“叫你们七王爷出来,这些话你说了不算,让他当着我的面说清楚。”
喻世墨点头:“此次多亏了你脱手,我下回入宫,定会在太后娘娘面前为你美言两语。”
那毕竟是王妃娘娘的嫡亲,定会想尽体例将王妃失落一事说给王爷听。
常氏反手又补了一耳光,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我牧家人,不奇怪住在七王府这倒霉处所!”
还好有这孔钰珂,三言两语就赶走了牧家人,了结了他一桩心头大患……
“另有啊,世人皆知你牧家富可敌国,出了辽城去哪不好,如何非要来七王府,还不是因为妄图七王爷的名利职位?”孔钰珂一副早已了然的模样,语气愈发讽刺,“你这吃相,未免也太丢脸。我方才不戳穿你,是想给你留几分面子。是不是非要我将话说破,你才肯带着这些人滚远些?”
不但如此,本身身上也流着牧家的血,且还嫁作了七王妃。
马脸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了一句“还望七王妃莫要食言”。
待陆泓琛出来时,外头已不见了车马的踪迹。
秦雨缨心知三两言语解释不清,只叫她千万别让旁人晓得陆文霍的身份,先将陆文霍藏于运送产业的马车中,统统待回了都城再做计算。
秦雨缨不假思考地去库房拿了把斧子,将那些木桩一一劈开了。
在他面前,才无需讲那么多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