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只顾着闲扯那些有的没的,竟将陆文霍这个八王爷忘得一干二净……
“的确是本王倏忽,先前竟一向不知雨缨已经失落。”陆泓琛解释。
“是你?”秦瀚森定睛一看,一股肝火窜上了心头。
话未说完,额头已印上了和顺的一吻。
陆泓琛点了点头。
闻言,陆泓琛不但没气,反倒忍不住一笑,紧蹙的剑眉随之伸展:“你在妒忌?”
“我……我是来给你送点心的。”秦瀚森结巴了一下。
看着那被贝齿咬得有些泛白的唇,陆泓琛有些心疼:“暗卫说,马车中有一人,身形很像你,我便想看看……你是否已返来了。”
常氏天然是不信的,不止是她,秦瀚森也压根不信:“满口胡言!你本身记不起,莫非身边那些下人也从未跟你说过?”
回京途中,陆文霍早就醒来了,此时被安排在了西厢养伤。
到时,全部牧家都要跟着一起遭殃……
秦雨缨一下就红了耳背:“也不知谁才是个大醋坛,为了戋戋几块糕点,都能一声不吭跑去厨房忙活大半日……”
秦雨缨瞪了他一眼:“谁妒忌?我只是……”
在他看来,长姐定还不知那孔钰珂的事。
这天凌晨,陆泓琛醒来时,怀中的秦雨缨还是熟睡如猫。
他并不知那已是蛊毒发作的最后一日,故而,比常日更加难以忍耐,他只知若任由那孔钰珂持续在身边投怀送抱,事情不知会生长到何种境地……
他唇角牵起一丝苦笑,看着她清澈如水的双眼,朝那鸦羽长睫悄悄吻了下去。
他仔细心细打量秦雨缨,视野从她烟云般的眉眼,落到她削瘦薄弱的双肩,仿佛在用目光将她全部揉入怀中。
她说的,天然是陆文霍。
秦雨缨微怔。
秦瀚森手里提着几盒糕点,抬手正要叩门。
他身上的伤口虽已病愈,但先前失血过量,且一起颠簸刻苦,身材已是非常衰弱。
此事天然不会就此罢休,有些账,他还没来得及同那孔钰珂与喻世墨二人好好清理。
哪怕并非在梦里,也经常瞥见她的身影。
毒药是她,解药也是她,若不能与她朝夕相对,捕获她的一颦一笑……则此毒无解。
陆泓琛闻言叹了口气:“我倒但愿,你能不要这么放心……”
她又何尝不担忧他的安危?
之以是称之为古怪,是因面前经常闪现的,竟是孔钰珂的脸。
公然是她,公然是她……
一瞬的亮光过后,房间当即又泯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随即,那人点上了一盏蜡烛。
直到这两日,才得知事情的本相……
“为何不能怪你?”秦雨缨翻了个白眼,“你都要娶侧妃了,我当然要见机些,莫滋扰了你与那孔家蜜斯柔情密意、你侬我侬……”
秦雨缨出来时,刚好瞧见了这么一幕。
一掐手臂,是疼的。
“小厮”似有发觉,转过了身。
他梦到过无数次她返来的景象,醒来时看到的却只要一片空荡。
“你不说,我都几乎忘了,此人恰好能够拿来杀鸡儆猴。”陆泓琛道。
这一吻轻如羽毛,吻得秦雨缨心底出现一阵苦涩。
可常常细看,那画面便又会消逝不见。
昨日,贰心中仿佛有一池静水,忽被掷入池中的小石子突破了安静,漾起一圈圈古怪的波纹。
秦雨缨诧然,捏紧银针的手不觉一松。